們也對這類罪犯的看管也特別的嚴,生怕他們自殺。
只是徐中友還是鑽了個空子,還在跳樓前特意喊了聲冤枉,要給這案件加上點撲朔迷離,最後攪亂一把視線。
中紀委的人自然都知道這一招的惡毒和厲害,剎那間都出了一身冷汗。因為犯人一旦自殺成功,他們就是重大失職。
只是徐中友已跳出窗外,這一刻,中紀委幹部們卻是君王掩面救不得了,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犯人自殺。
就在中紀委官員都陷入了絕望的時刻,一道人影忽然像閃電般掠了過來,一個大跳高高躍起,右手一把揪住徐中友的胳膊,同時雙腳在窗臺上奮力一蹬,竟硬生生地將大半個身子已在鬼門關的徐中友扯了回來,然後像扔一個破沙袋一樣,將他扔在走廊的地上。
這幾下動作快如閃電,直如兔起鶻落,等紀委的四人反應過來時,徐中友已經淚流滿面地倒在地上,捂著右腿的膝蓋大聲呼痛,似乎是骨折了。
紀委幹部們大喜,如獲至寶地衝了上去,將徐中友死死地壓在身下,同時將他的手銬解開一邊,和周雅蘭銬在一起,這才放下心來。
而就在這時,剛才那道人影卻一陣風似地掠了出去,然後消失在安全通道中,只留下一道虛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中紀委的這四人中,也只有那個絡腮鬍中年漢子反應最快,衝著那道身影嚷了一句:“英雄留步!”
這句話頗有些不倫不類,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中年人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話,於是順口嚷了一聲,竟是將古裝戲裡的臺詞給搬了出來。
只是四字剛出口,那道人影便不見了,似乎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中年人呆呆地看了一會前方空蕩蕩的走廊,才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已被制服的徐中友。
徐中友既然在地上,就說明剛才不是幻覺了……
等另外三人忙完這件事,抬頭找那個身影時,自然早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那是誰啊?特警?”一人茫然問道。
“不知道,我沒聯絡警方……喂,你們見著那人的長相了嗎?”中年人沉聲問道。
紀委幹部們面面相覷,然後一起搖頭,甚至有人打了個寒顫。
那麼快的身形,不會是鬼吧?
可大白天哪來的鬼?
紀委幹部們只能把這件事當成永遠的謎了,因為整個京城裡,也只有饞公知道這道身影是誰。
範飛就這樣小小地在中紀委的官員面前風騷了一把,揮揮手,沒留下一片雲彩。
當然,他並不是真想救徐中友這個**分子,只是徐中友暫時活著,會交代出很多東西和很多人來,對搞垮羅家更為有利。
這就是一個貪官的最後存在價值。
………………
夜已深,人已靜。
範飛雙手抱膝,靜靜地坐在縣城某碼頭的最高一級臺階上,看著汩汩流淌的河水,神情木然。
“來,我揹你下船。”
他彷彿聽到了丁詩晨那一晚說過的那句話,彷彿又看到了那個苗條卻有些單薄的身影,是如何把自己這個一百多斤的大老爺們一步一步地背上碼頭的臺階。
那一晚,丁詩晨是光著腳揹他的,因為丁詩晨的右腳板被石頭割傷了,所以每一級單數臺階上,都有丁詩晨右腳留下的血跡。
之所以知道是單數臺階,是因為範飛第二天特意重回碼頭來看過,順便知道了丁詩晨上樓習慣於先邁右腳……
當他看著臺階上那一點點的血跡時,已經完全把丁詩晨當成自己未來的老婆了。
事實上,當那晚的那一番話說出後,他們就已私訂下了終身——
“知道我為什麼要揹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