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州急報,大明向大乾宣戰了!”斥候手捧著急報,跪在了暖閣之中,面色焦急的道:“太上皇,大明出爾反爾,向大乾宣戰了!”
李世隆愣在了龍椅上,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
不是已經簽署了國書了,大明還打算把秦雙雙嫁過來,怎麼又宣戰了呢?
“你說什麼?這是哪兒來的急報?”李世隆下意識的以為,這急報是假的,極有可能是那孽障杜撰的,目的就是為了霍亂大乾。
“陛下,這是從高州來的,四日前,大明水師渡海而來,兵臨高州,為首的降臨是秦族人。
那人帶兵上了岸,將這封宣戰書交給了高州知府,旋即便離去。”斥候道。
“大明的水師可有動手?”
“沒有,只是下了宣戰書,便離開了,他們說,兩國的戰場在西域,他們在西域等著!”
李世隆不理解,大明為什麼出爾反爾,又為什麼登入高州,卻不動手。
難道就為了宣戰?
“把急報呈上來!”
很快,大狗將急報呈了上去,急報有兩份,一份是大明對大乾的宣戰書。
上面寫著大乾自導自演殺了大明的使臣,扣押大明的使臣,將大明的善意當成了空氣,恣意踩在腳下。
所以,大明宣戰。
但是兩國猶有情義在。
所以戰火不會波及到大乾國土,這是給大乾最後的面子。
李世隆一陣恍惚。
旋即又拆開了另一份信,看著那鬼畫符一般的字,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這是秦墨的信。
信中,秦墨說了開戰的緣故,也說了竇玄齡出使的全過程,“父皇,您是瞭解我的,我這個人說一不二,說不會對大乾有想法,就真的不會有想法。
我爹這個人也是念及舊情的,知道我不會同意雙雙嫁過來,所以就揹著我做了這件事。
這我也認了,阿嗣是我學生,我妹妹嫁過來, 倒也不會吃虧。
可是這件事我若是當做不知道,大明如何立心?
好似當年,南番和倭州逼迫,我又為何要一意孤心去打南番?
為的不就是國人不受欺負?
今日的我,和當日的我是一樣的。
這一戰我不波及大乾,是因為我任然念著舊情。
我念著三姐她們的好,我也不想傷害大乾的鄉親。
嶺南是我一手開發出來的,他們信任我,我不願意傷害他們。
但是這一仗,非打不可。
等打完了,咱們再談後事。
您也不要怪三姐她們,這件事也不是她們可以扭轉的。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不要維繫在女人身上。
當然,在我心裡,您依舊是我岳父大人。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看完這封信,李世隆愣了許久,他突然覺得心累。
要是,他不扣押大明的使者,這一仗就打不起來。
大明如此高調宣戰,這一仗不打是不可能了。
而且,大明那邊是一定不會留手的。
李世隆氣不起來,這事兒怨他。
他甚至也不恨。
秦墨說的很清楚,私人交情放一邊,現在國家的事情壓過了私人的交情,就不能稀裡糊塗的當做不知道。
這是一個當權者該有的態度。
他甚至有些欣賞。
“那狗東西真的長大了,也成熟了!”李世隆這麼想,內心居然沒有一絲害怕和沮喪,他甚至有一種豪情。
他本以為兩國開戰,自己會難受,會有一種背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