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仁懷,又拉開了肚子。接著又趕往遵義,一百一十公里,司機開得頗好,至六點趕到,但一路昏昏沉沉,勉強支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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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五日
昨晚又遇到一位熱情的人,衛生所的所長曾紀林。他一邊給我做推拿,一邊滔滔不絕地說,他十五歲當志願軍,讀了我的《誰是最可愛的人》流了眼淚,以後立了一個三等功。他熱情坦率,這種人五分鐘就可以全部瞭解他,雖然今天已五十歲了,仍是如此。晚上又送了藥來,他說我是寒包火,是吃了油膩的東西,喝了酒,又受寒得的。今晨他又送了熬好的中藥,端了稀飯和自家的泡菜來了,還是我們“最可愛的人”喲!這個人還能寫詩,寫篆字,打乒乓球。……無疑是個人物。
飯後我又睡了一個上午,下午又睡。到晚飯前精神才好些。晚補寫了日記。給這裡的鐘醫生看了一篇稿子。
天仍陰雨,秋華上街為我買了一件毛衣。
十月六日
今日精神稍好。但稍活動即又疲倦。
本來想下午找李小俠談,但未找見。
下午老書記李明同志及年輕的王書記來,坐一小時,表示看望。老書記進入貴省已三十餘年,把半生都獻給這裡了。
準備明日與遵義文藝界座談。
十月七日
上午八時半,病仍未愈,頭昏昏沉沉,勉強應約參加了遵義地區的文藝界座談。會議由宣傳部車部長主持,地委王書記參加,在地委會議室舉行。到會者三十餘人。
我主要講了文藝界的團結問題,並以遵義會議這一解決黨內鬥爭的典範來說明。還講了贊助鄉土文學,文學應有鄉土色彩和土味,要講民族傳統和革命傳統。在繼承和發揚革命傳統的問題上,我講了我們革命傳統的實質就是共產主義思想。最後,我以做酒作比喻講了創作過程。做酒,要有高粱,比如創作要有生活;高粱要發酵,要窖起,比如創作要有充分的醞釀;發酵後要蒸餾,比如創作要以自己思想感情去擁抱生活;蒸餾要變成氣體,變成酒,猶如創作對生活的昇華。最後我講了,希望他們以遵義會議的革命精神,以黔北的鄉土色彩,以每個作家獨特的個性,以沸騰的“四化”的生活來釀製成文藝上的茅臺酒。
除此而外,我還特意講了毛主席的偉大,不要因毛主席的若干錯誤就不學毛澤東思想了。我覺得在遵義地區這話是必須要講的。
王書記在我講後,又講了北京將要開新的三中全會,城市還要大大變革等等。
會議上有兩個當過志願軍的同志發言,除對我加以頌揚外,還提出:長征是有不少人寫過,我(你)再寫如何出新?以及軍事題材的文學如何出新等等。
另外,會上還有人提出:五十年代的作家趕不上形勢的問題,至今尚未解決,此事怎麼辦?
我對第一個問題回答說,這是一個重要的尚未解決的問題,只有透過實踐才能解決。如果解決了,作品也就寫出來了。
對第二個問題,我未予回答。
下午給同志們寫大字。給《遵義資訊報》寫了刊頭。此外地委已退休的老書記李明同志,對我懷有特別親切的感情,我給他寫了“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兩句。
晚李明同志請吃飯,並有宣傳部長(車)、文化局長(謝),以及分割槽司令、政委等,我們一行四人都參加了。會上拿出了茅臺酒,我沒有喝。李明說,你是以長征精神寫長征啊!
晚回招待所時,又有教育學院的同志來。還有遵義四中一個苗族教師賀新民也來了,我給他題了一張字:“春風桃李,苗家花開。”當過志願軍文化教員的劉傑,我也給他寫了一張。
十月八日
晨八時許出發,繼續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