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攤開手掌,她的掌心上赫然是幾片閃閃發亮的深紅色鱗片。
我瞬間便想起了那隻妖冶的紅髮人魚,不由大吃了一驚,足足傻了幾秒:“人魚?你們當時看見了達文希遭遇的情形嗎?有血跡留下嗎?”
“沒有…都沒有。”伊娃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我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好像聽到樹林裡有些聲音,速度很快,等我清醒時,就發現你和達文希都不見了。”
我神經霎時揪作一團。
這一定是夜裡出來覓食或者尋覓配偶的人魚乾的。現在唯一可以心存僥倖的是達文希應該不會是被當作了獵物,因為其他人都沒有遭遇人魚的襲擊,只有和我挨著的達文希,並且一點血跡也沒有。最大的可能是那條覬覦著我和阿伽雷斯地位的紅髮人魚本意是擄獲我,卻發現我不在,於是便把倒黴的達文希當作了替代品。
我想起人魚巢裡的可怕情形,只要推測一下達文希可能的遭遇,我的心底立即升騰起一陣毛骨悚然之感,冒出了一背冷汗。我攥緊了拳頭抵在嘴邊:“老天啊…伊娃;我們必須快點將達文希救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了一陣滴滴滴的響聲,一陣雜亂的電流聲從伊娃的身上響了起來。她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立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傳呼機,“喂,喂,達文希,是你嗎!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我緊張至極的盯著那隻傳呼機,理由發出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嘶嘶聲,“救…我,救我…”
那是達文希的聲音!我一把搶過傳呼機“喂,喂!達文希,你在哪兒?!”
然而再也聽不到任何他的回應,只是一段更為雜亂的聲響,依稀可辨是傳呼機落入水裡後的那種聲音,我的心沉沉一墜宛如落入萬丈深淵——如果是這樣,我們和達文希唯一的聯絡會很快斷掉,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追尋他的蹤跡。
也許依靠阿伽雷斯尋找達文希是個不錯的辦法…
我回頭向湖泊的方向望去,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覺,我似乎看見一個像是阿伽雷斯的影子在不遠處的濃霧中一閃而過,然而當我眨了眨眼,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
“嘿!我剛剛看到了達文希的座標!”
我剛剛冒出的念頭被這個聲音驟然衝散,拉法尓朝我們急切的衝了過來,他舉起手上的電子地圖,指著右上角離萊茵他們的游標不遠的一個位置道:“我剛剛看見這兒亮了一個點,是達文希的無線電訊號!走,我們這就出發!”
我們簡單計劃了一下路線,就收拾東西踏上了營救達文希的征途。因為無線電的訊號是無法隱藏的,可以被相互搜尋的,一旦我們與莎卡拉尓他們狹路相逢,就不可避免的會引發一場廝殺。為了有效的避開萊茵他們,我們選擇了與他們的路線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路,他們沿著海岸線行進,而我們則從島中裡穿過去。
相比較而言,這樣路線更短,但壞處是也更容易遭遇叢林裡其他的危險,不過有拉法尓這樣經驗豐富的叢林生物學家和探險家帶領,總比選擇海岸線路線使我們陷入被人魚襲擊和與莎卡拉尓他們交鋒那樣腹背遭襲的境地要保險得多。
在電子地圖上確定了行進線路後,我們便組織好了隊形,小心翼翼的朝幽深的叢林裡進發。
人魚島上好像永遠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白晝,有的僅僅是月光的亮度的區別。此時我們的手錶上明明顯示的是上午八點,然而這裡的夜色卻比昨晚更濃了,連唯一起照明的月光也隱沒了蹤影,四周霧濛濛的樹影中漂浮著零零星星的幽藍色的光團,就像墳墓裡隨處可見的鬼火。
我們保持著高度警惕,各自舉著手上的槍,一邊沿著路線行進,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嘿,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指南針一直指著它的方向晃動,好像有磁場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