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替小李學士作主,聘你為學士府內宅護衛,月銀十貫,可否?”永穆公主極為同情這對姐弟,已為李巖拿了主意。
李巖卻置若罔聞,顧左右而言他,舉起晾乾的畫稿,得意洋洋道:“這是我設計的羽林武學軍服,大家看怎麼樣?
冷霜兒一雙眸子如電,落在李巖的畫稿上,帶帽沿的布盔,毛皮搭耳,立領單排扣軍服,剛遮住臀圍,下面是馬褲長靴,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索,精神極了,看那畫上的軍校,眉目神態不是小李學士是誰?
“姐姐,這兒還有武學生的制服大衣,要是將長安裡坊中善於縫紉的繡娘召集在一起,組建個製衣坊,不是可以解決一些百姓冬閒的謀生嗎?”李巖一時興之所致,隨手塗鴉出來。
“好啊,這主意甚妙,軍服用什麼顏色?”永穆公主來了興趣,工商富國,李巖沒少在她耳邊嘮叨。
李巖偏頭想了一會兒,才道:“為了將士的性命安全,從實戰出,就用與草木相近的顏色,深一點的草青色。”
他整日思慮的都是家國大事嗎?冷霜兒眼睛裡出現了一絲迷惑,我父親在隴右戰死,就是在一次奇襲中被吐蕃人提前現了,有李巖這樣的將軍……
“這事說幹就幹,盧眉兒,你挑幾個姐妹來負責這事,召集人手,選處工坊,先做出樣衣來,讓我瞧瞧。”李巖做起事來甚是果決。
盧眉兒喜孜孜地應了一聲,她的地位從今兒起就不是公主的侍女了,不過她倒是願意做李巖的貼身侍女。
李巖甩了甩膀子,漫不經心地道:“冷霜兒是吧,學士府可不養閒人,你出去跟羽林騎捉個對兒,用竹刀練練,看看你有幾分真材實料,一月十貫銀錢值嗎?”
張若蘭站在一旁插不上話,聽見李巖此時提起了冷霜兒,扭頭朝他望去,看見他的臉上懷疑的神色濃重。
就在院中,地上的積雪未掃,冷霜兒單手拖著竹刀,似乎渾身都是破綻。
正對她的羽林騎雙手握刀,口中暴喝連連,快步上前,直取中宮,手中竹刀驟雨一般連劈而下,聲勢駭人。
刀影森森,冷霜兒被迫得連連後退,只用手中的竹刀挑起雪團,不時擾亂著對手,好似等著對手勢盡力窮。
羽林騎的刀法就如洶湧的巨浪,一浪高過一浪攻過來,銳不可擋。冷霜兒看著雖弱,卻也沒有亂了自己的陣腳,小心翼翼地揮著竹刀,用擦,打,壓牽制對方的攻勢。旁人眼中,她瘦小的身影在羽林騎的凜冽攻勢下前後騰挪,如巨浪上的小舟,危在旦夕,觀戰的幾位女子忍不住握緊拳頭,為她捏了一把汗。
冷霜兒以柔克剛的刀法高明,卻不適合戰陣廝殺,李巖已經看出,她的步步退守,其實是在等待機會,雷霆一擊。
看來要在小李學士府安身,藏拙是不行的,眼見羽林騎一刀劈下,冷霜兒手中竹刀猛地一晃,挑起一大團積雪,乘著一片雪霧中飛揚,身體瞬間大步斜跨上前,竹刀已劈向羽林騎手臂。
“好!”李巖此時瞧出冷霜兒揮刀的路數,在她起刀的這一霎那,他早已料定了竹刀的落點,這不,竹刀還未劈實,他已叫出聲來。
那聲喊的同時,只聽見“啪!”地一聲,羽林騎手中的竹刀落地,拿刀的手臂火辣辣地痛。
冷霜兒收了刀,俏立在玉樹瓊枝下,羽林騎面有慚色,不一言,拱手行禮退下。
臉上浮出疑惑,李巖問道:“憑小娘子的身手,一月十貫錢也不止,為何要來學士府做個內宅侍衛頭領?”
冷鋒寒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緊張刺激的比試,看到姐姐擊敗了羽林騎,這才鬆了口氣,聽見小李學士如此問,甚是機靈,“撲通!”一聲跪在雪地。
冷霜兒心裡一緊,弟弟怎麼來這一招?他不會想上羽林武學想瘋了,將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