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開口,李巖急忙道:“閒來無事,我想出門去瞧瞧店鋪,私下查訪一下,也沒帶親衛。”
楊花花走了過來,神情舉止帶著幾分羞澀:“要不,我們姐妹與你一道去。”
“楊大總管,你去了還叫暗訪嗎?就你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往哪一站。誰不被你吸引住?”李巖舌燦蓮花,恭維著楊花花,此刻就想著脫身。
253。十王宅
一場秋雨一場寒,幾場秋雨一過,北風凶神惡煞地趕來,將伏波王府門前的七葉樹錄光了葉衣,剩下**枯瘦的身子,在風中瑟瑟抖。
清晨,地面凝了霜,王府門前,值衛的狼牙親衛不停地跺腳呵氣,聽著門裡較場的動靜,半天也沒個響動。
唉,伏波王又是醉臥高睡,該起床活動一下身子骨了,親衛旅帥郎支都心裡嘀咕,有日子沒與他練過武了。
“霜兒,你怎麼不到較場去練武?”李巖揉了揉愕忸的睡眼,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昨晚在寧王府。又是酪面大醉而歸,回京以後,多少日子沒練武了,我看你這個徒兒得吃打才能長進些。”冷霜兒嬌嗔道。
回到帝都長安那個場面,至今想起來讓人熱血激盪,皇帝親率文武百官,出長安城十里相迎,李巖當時腦子還沒熱,聽前面的親衛回報。遠遠減了馬,距離一箭之地就下了馬,恭恭敬敬步行過去。
一別多年,四眼相望,都是眼眶溼熱,李巖嗓子哽咽,顫聲道:“父皇,兒臣韋不辱命”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帝李隆基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淡淡道:“伏波王遠征西域,勞苦功高,聯率百官出迎,封你為,”
李巖讓皇帝騎上紫麟聰,這是龍種馳駒與紫樟汗血馬的後代,皇帝李隆基問道:“這是獻給我的龍種聰駒?”
“龍種馳駒隨我出戰多年,年歲已老,路過甘州的時候,已派人將它放典青海湖。”李巖恭敬答道。此等異種神物,能隨自己南猛的討,全是靠著朋友的情分,它的後代都為國效力,還不讓安在青海湖過著嬌妻美妾自由舒心的日子?
異種神物不能讓聯驅使,皇帝臉上不快的神色一閃而過,意味深長地道:“是呀,四境安寧,也到了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
到了長安城下,李巖下馬,親自為皇帝牽馬,沒有一點兒恃寵生嬌的樣子,姿態放得很低,朱雀大街兩旁觀者甚眾,多是振臂高呼:“伏波王威武無敵!,伏波王威武無敵!”
半天也沒人高呼皇帝英明神武。皇帝李隆基雖然含笑點頭,左右顧盼,心中已生了根刺。
皇權面前,哪有父子骨肉的親情!
李巖自個兒也琢磨出有些不對勁兒;每一次街旁的百姓歡呼。他必然率身後的狼牙親衛和百官舉臂回應:“全仗聖人英明神武,運等帷幄!”
中書令韓休屢上彈劾李巖的奏章,皇帝有了疑忌之心,李巖回京述職完畢,就被皇帝加官進爵,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開府儀同三司,雜七雜八一大堆,羈留在長安。
可是朝中宰相重臣決策議事的時候,就沒叫李巖去過?只是宮中各種宴樂倒沒忘記他,三日一小請,五日一大宴。
躺在床榻上,鬍子拉渣的李巖。眼神有些落寞:“霜兒,你還不明白眼下的處境麼?
鳥盡弓藏,伏波王李巖就成了那把弓,現在到希望大食那些狂熱的穆斯林儘快地動聖戰,他***,我重回西域,立刻馬不停蹄地打仗。擁兵自重,直到皇帝昇天,也不回這金絲鳥籠般的帝都長安。
九月回來,過去兩個多月。在長安呆得快了黴,李巖仰頭望著屋頂。長久不語,好一會兒長吐了口氣。又翻身睡著了,冷霜兒的俏臉湊了上來,溫柔道:“伏波王,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