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霞扎甘旦傻,一心想在戰場建功立業,不願意立刻回吐蕃整事,羊皮任命書和印信在上戰場前被丁三調了包,估摸著霞扎甘旦也死在戰場上了。
喊了聲爺爺,百夫長一聽此話,叫苦不迭,手上的活緩了下來,剛想要開口求饒,被無花和尚覷了個真切,一棒砸了下來,半邊腦袋都被砸了個稀爛。
吐蕃潰軍本就又累又餓,拼著一口氣在那兒撐著,被武功高強的黑臉高個的無花和尚連劈帶砸,一下砸死了十幾個,哪還敢持刀逞強,又聽見是對方是吐蕃的副整事,自知闖下大禍,見百夫長被砸得血肉模糊,不成*人樣,餘下的一干烏合之眾“噹啷噹啷”手中藏刀落地,腳底抹了油似的,立即作鳥獸散。
要奪碎金堡,還少不得這些吐蕃潰軍的掩護,丁三大聲招呼道:“逃什麼,降者免死!你們的百夫長死了,就跟在我隊伍後面,有你們吃的喝的。”
本來跑不動的吐蕃潰軍一聽見有活命的機會,還有吃的喝的,趕緊轉過頭來,跪伏在草地上,口中齊呼:“我們願歸附霞扎大人,求大人恕罪。”
“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回到吐蕃,也逃不了國法的懲治,都給我整軍編隊,威武之師回到吐蕃,就是我從大斗堡帶回來的。”丁三喝道。
整軍編隊之後,好傢伙,足有三百多名吐蕃潰軍,排成行軍佇列,緩緩朝碎金堡走去。
還未到碎金堡,前面的哨騎就帶著百夫長祿西迎了上來,祿西上前撫胸行禮,道:“稟報霞扎大人,一路辛苦,在下在碎金堡備好烤羊青稞酒,還有羊雜湯。”
丁三,順其自然地成了霞扎甘旦,煞有其事地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落山,問道:“祿西,碎金堡離這兒還有多遠?”
“不到三里,只是道路險峻,透過時請整事大人務必小心。”祿西小心應酬道。
霞扎甘旦轉身喝道:“走快些,碎金堡備好了烤羊青稞酒。”
吐蕃潰軍一聽,跟打了雞血似的,“唰唰唰”行軍度何止快了一倍。
碎金堡前面的道路果然險峻,一邊是懸崖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霞扎甘旦和十幾名忍衛牽著馬,小心翼翼走在前面。突然,霞扎甘旦聽見一前一後兩聲長長的慘叫,在深淵中迴盪不絕,回頭一看,一名吐蕃潰軍混暗中腳底一滑,摔下了深淵,還拽了一名潰軍下去。
要是大唐軍來奪碎金堡,那得死多少人?霞扎甘旦一陣兒心驚。
碎金堡就在山頂上,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夕陽裡。
“什麼人?”堡上的千夫長隔得老遠就開始喝問,前方戰況不佳,四人一組的金箭驛傳,隔幾日就經過碎金堡,就是不見回來,怎能不讓他警惕。
“千夫長大人,這是副整事霞扎甘旦大人,我向你稟報過。”祿西扶著山崖,大聲應道。
祿西這個敗軍之將,他的話做得了數麼?先前稟報說副整事霞扎甘旦不過十來騎,現在好幾百人,天色不早了,萬一有了差錯,丟了這座險關,自己這顆人頭就不保了。
千夫長大聲道:“副整事大人,天色已暗,碎金堡有規矩,不能放人進堡,你們在山下紮營吧!”
山下紮營,懸崖邊上,頭都調不過去,隊伍剛停下來,後面的吐蕃潰軍收腳不住,又有人摔了下去。霞扎甘旦還未開口,吐蕃潰軍已開始罵起娘來了。
“軍士們別鬧!”霞扎甘旦回頭吼了一句,待潰軍安靜下來,才問祿西:“你不是說打點好了嗎?”
不敢看霞扎甘旦的眼睛,祿西支支吾吾道:“我說副整事大人只有十幾騎,千夫長便答應了。”
眼下已沒有退路,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衝,霞扎甘旦喝道:“那我們這十幾騎繼續往前走,到了碎金堡,與千夫長說個道理。”
山頂有一塊平坦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