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長聽在耳裡,喜上眉梢,對身邊的慕容兆道:“你這一離開,竟然把悉諾邏恭祿調離了大營,我們等待會扮作吐蕃軍回營,與玉門軍兩面夾擊,必能大勝。”
慕容兆趕緊拱手恭維道:“還是辛校尉機智,想出這等妙計。”
趴在地上聽了會馬蹄聲,估摸著悉諾邏恭祿也離開了幾里遠,慕容兆沉聲喝道:“玉門關前,部族勇士被吐蕃軍逼著攻城,死了數千,現在報仇的機會來了,吐谷渾部的勇士們,全體上馬,強襲吐蕃大營。”
周圍的吐谷渾軍明白眼下的處境,沒有振臂高呼,默契地翻身上馬,眼睛裡噴著火,釋放著對吐蕃的滿腔怒火仇恨。
吐谷渾一路緩馳到了吐蕃大營,瞧著相距不過兩箭之地的臨時大營,慕容兆一陣狂喜,天助我也!沒見著吐蕃哨騎攔截。他下意識轉頭瞧著辛雲長,等他的號令。
羽林校尉辛雲長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點燃一支報警的火筒,將弓張得如滿月一般,射向黎明前黑沉沉的天空。
火筒在夜空中如流星般劃過,吐谷渾的戰馬漸漸加,如蓄積的洪水一般,沖垮了堤壩……
吐谷渾騎兵左手拿著火把,右手舉著鋼刀,在軍營內來回穿梭,見營帳就點,見吐蕃軍就砍,整裝待戰的吐蕃軍多在帳中打盹,一時鬧不清,這支騎兵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亂哄哄地如同獸群般到處亂跑。
“不要驚慌,向我聚攏,準備應戰!”一名全身著甲的百夫長臨危不亂,在黑暗中振臂高呼,身邊竟然還聚了不少吐蕃軍士。
辛雲長也算得上久經戰場的悍將,大聲喝道:“隨我衝過去,將聚結起來的吐蕃軍衝散。”
疾馳的戰馬那是上千斤的馬力,除了重鎧陌刀誰能抵擋!
辛雲長將鋒利的弧形橫刀置於戰馬一側,狠狠地踢了一腳馬腹,戰馬吃疼,兇性大,力狂奔,狂風一樣從朝聚集在百夫長身邊的吐蕃軍颳去。
鋒利的橫刀在馬力的帶動下,在吐蕃軍中無人可擋,碰著非死即傷,所到之處鮮血猛地噴出,如滂沱的大雨一般,吐蕃軍的斷臂和頭顱紛紛躍上黑沉沉夜空。
那個百夫長還在那兒聲嘶力竭地喊:“頂住!頂住!”渾然不覺前面已沒有保護他的吐蕃軍,幾柄飛刀不約而同向他飛來,將他插成一個活生生的靶子。
“玉門軍從背後攻過來了!”吐蕃軍慌亂地四處奔逃,大營裡的哭喊聲,痛嚎聲,沖天的火光映照著滿地的血,怵目驚心。
吐谷渾軍從營地之間衝過,如在驚濤中破浪前進的帆船。
吐蕃面向玉門軍的一方,也亂起來了,吐谷渾軍正沿著拒馬殺了過來。
倒底是吐蕃名將悉諾邏恭祿帶出來的常勝之軍,仍有不少勇悍的千夫長百夫長出來召集吐蕃軍士,控制混亂的形勢。
距離不過兩箭之地,有火筒報警,杜希望早注意到吐蕃大營的混亂。
辛雲長率百來名斥候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杜希望雖然疑惑,但千里鏡明明白白展示出吐蕃軍的混亂。
機不可失,勝在立斷!
杜希望的血沸騰起來,高聲喝令:“每千騎為一波,連續衝擊吐蕃大營。”
羽林騎特有的哨音吵醒淡青色的黎明,玉門軍如海潮般一波一波衝向吐蕃大營。
聽到哨音,一身是血的辛雲長高呼:“骨笛傳令,吐谷渾讓出中路!”
刺耳的骨笛聲中,辛雲長率一部殺向左翼,慕容兆也按事先商議的率一部部殺向右翼。
吐蕃大營此時到處都是火光,吐蕃軍本就人心惶惶,主將又不在,見玉門軍源源不斷地湧進大營,不知道有多少人,連番的打擊讓他們的恐懼心大增,終於支撐不住,如高樓般轟然倒塌,四散潰逃。
吐蕃軍只顧自己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