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錄事參軍吉溫,在隴右軍中起大獄,一網撒下去。就是幾百名隴右的勁軍悍將。小李節帥準備如何處置?”信安王李禕心情被他說得忽起忽落,你自己想著避嫌,倒把我弄進來,是何居心?他一時火大,硬生生地打斷了李巖的恭維。
“饒恕他們,我對不起戰場上戰死的河西將士們,將他們押解回長安受審,恐怕也會掀起更大的風浪來。
我保證他們絕不會死於吉溫之手,都將會戰死在星宿海!”李巖的話雖平靜,但有股子冷酷狠厲。
這讓信安王李禕不由一怔。原來他是殺伐果斷的人物,針鋒相對的氣勢弱了一些,問道:“左威衛郎將王忠嗣,強襲大非嶺,有救援河西軍的恩義,你如何待他?”
大帳裡一下子靜默下來,李巖半響才抬起頭,緩緩問道:“王郎將代傳我衛公兵法,與我有同門之誼,如果他處心積慮對付我?請信安王教我。”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該如何辦?信安王也迷惘起來,喃喃念道:“王忠嗣雄毅寡言,腹有良謀,每戰爭先,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李巖與王忠嗣,系出同門,一時瑜亮,以後會兄弟相殘嗎?
小李節帥,龍種聰駒出現在馬圈外,與母馬們一同玩耍。”羽林親衛校尉高仙虎進來稟道。
龍種馳駒,無數次在月下相望,從沒見過它的真面目,竟然在白天出現,李岩心情大為激動,拉著信安王出了中軍大帳。
那一片冰天雪地裡,紫樟汗血馬半遮住了它,青色緞子一般的毛色,在溫和的陽光下閃著光澤,骨架高大,肌肉虯勁,馬蹄處似乎還有肉鰭。
李巖取出橫笛,慢慢朝前走著,吹起月下的曲子,讓人恍然之間,不覺墜入春江花月夜。江天一色。沒有微塵,只有明亮的一輪孤月高懸夜空“…唉,心思宛轉,我與龍駒相望不相聞,願意追逐靜靜流淌的月華,來追隨你的腳步。
龍種聰駒,心有所感,緩緩排開它的妻妾,踏著明鏡似的冰面緩緩過來。
精緻靈秀的馬,立耳如竹,深遂的大眼,流露出王者的神態,這會兒多了一份友情。
慕容兮兮端了一籮青色荷乾草,倒了一些烈酒上去,並肩與李巖走了過去。
走進細瞧,龍種聰駒沒有鬃毛,而是魚鰭般的肉鬃,馬帶著麟腮,見了蓉乾草,聞見了酒香,低低地嘶鳴,不類馬聲,到像是淺淺的龍吟。
它生活在龍駒島,周圍全是碧波一片,龍種馳駒難道是水6兩棲的神物?
李巖走到它身前幾步,繼續吹著橫笛,慕容兮兮端著蓉乾草過去餵它。
風捲殘雲一般,龍種馳駒吃完了烈酒拌合的蓉乾草,並未立即離開,走到李巖身邊,低吟了一聲,張開嘴,露出白森森尖利的獠牙出來,一口朝李巖咬來”
洲拓安互李禕的臉色難看。李巖其實心裡早有準備,渾設忘。反而像熟人似的陪著笑臉將他迎進了營地。
營地裡,靠近湖畔那邊,放養著一大群毛色油亮,膘肥體壯的母馬,信安王李禕很是奇怪,策馬過去。
他俯身在馬槽裡抓了一把的綠色的乾草,從沒見過,心中不解,便問道:小李節帥,這是什麼馬料?你還真成了青海湖的牧馬人了。”
過過這西部牛仔的日子倒也滋潤,日日與牛羊馬兒打交道,腰間別把木頭左輪,渾身散著烈酒和菸草的味兒,算得上是快活瀟灑,李巖眼前閃過西部牛仔的形象,微微有些走神,聽到信安王問起,才笑著解釋道:“哦,這些是用紫花荷調製的乾草,用裹夾碾壓法調製的。用來做飼料,效果很好。”
“喔,我聽說小李節帥在永穆山莊大量種植紫花荷,還推行農莊模式,莫不是你在河西隴右,也要大力推廣種植紫花荷?”信安王來了興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