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釁良,傾瀉在蔥嶺高原,雪峰草原披著月光,有種靜謐的美,踏實犬養心情煩躁,也沒心思欣賞,鬱郁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帳。
大唐開元十六年八月初十,伏波王親自領軍,右威衛將軍郭子儀為副帥,統率二萬唐軍,及整編西域各國的天波左軍,後軍兩萬,數千突厥和葛邏祿的侍衛精騎,從蔥嶺高原上的伏波城順著赤河河谷開赴西域。
疏勒鎮守使夫蒙靈窖,天波府錄事參軍封常清留守伏波城,安西四鎮接伏波王軍令,調安西軍萬人至伏波城,保護後路,大唐調集重軍到西域,對西域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大食雖然一度佔領吐火羅地區和兩河流域,並打擊異教徒,推行穆斯林化,但十年前,前任呼羅珊總督孤特拔與新任哈里蘇萊曼素有嫌隙。遂謀叛變,將這兩個地區的兵力回撤呼羅珊,西域各國又引自治的狀態,一會兒投靠葉暮。會兒投靠大食,現在歎賞不了。趕緊來抱大唐的粗腿。
赤河河谷,道路險窄,河谷中亂石叢生,伏波王李巖命副帥郭子儀押著大軍在後面緩緩而行,自己和蘇祿可汗率領初步甄選出來的數千精騎在前面河谷練起兵來。
不走那險窄的山路,伏波王李巖縱馬跳下了赤河岸邊的亂石堆,龍種駱駒在亂石間起跳縱躍,宛如一片青色的流雲在山谷間流淌,瞧得初選出來的精騎目瞪口呆。
感受到了馬背上那一瞬間的動態平衡,李巖在馬上扭身,扣動連弩的懸牙,拉扳機,再射”那三個人形標靶,俱是前額中箭。
“好!”能讓騎射不俗的遊牧武士贊聲好。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天空突然有隻白頭雕橫掠過峽谷上空,伏波王順手抬起,連三矢。也不知中了沒有,那隻白頭雕努力煽了幾下翅膀,像塊石頭般急地落了下來。
一匹毛色青白間雜的青海馳電射過去,那可是在險窄的山路,一不小心,就要摔下溪谷,馬上的騎士卻馬未減,在白頭雕落地之前。一把抄起了它。
在一片叫好聲中,那名騎士轉身過來,不是別人,正是羽林親衛校尉高仙芝。
利用峽谷複雜的地形,練這種邊逃邊射的騎射技藝,選拔狼牙騎。
練很殘酷,每天都有百多名被淘汰的軍士焉焉地回到大軍中去。
在河谷走了十天,已經到了谷口,谷口外是片綠如氈毯的草原,還有天波右軍紮下的片片營帳。
“按你的吩咐,今天這一批全是葛邏祿謀落部和熾俟部的。”冷鋒寒拱手稟道。
伏波王李巖目視著前方,輕聲道:“想個法子將他們淘汰出去,剩下的就不用刮練了,直接選入狼牙騎。”
這支精心刮練出來的狼牙騎。出了山谷,伏波王李巖將帶領他們進行戰術合成演練。
葛邏祿謀落部和熾俟部的騎兵開始了練,今天的練是從圍追堵截中從谷口逃出來。
峽谷口,按規定埋伏百名射手。高仙芝卻帶著三百人埋伏在那兒。規則是自己定的,伏波王怎麼玩都可以。
謀落部和熾俟部的騎兵從峽谷中逃了出來,他們一味打馬急奔,想利用度衝出峽谷。
他們還是小心,派出了哨騎探路。但哨騎一個也沒回來,用千里鏡那玩意兒,伏波王派幾名忍衛收拾他們還是小菜一碟。
時間耽擱不起,按規定只有一柱香的時間。
該死的,前面竟然有陷馬坑和亂石頭,謀落和熾俟兩部的騎兵度緩了下來,正在四處張望。
突然從斜坡後,從地下的土坑中,高仙芝部的弓箭手掀開迷彩油布。變戲法似的出現了。
一時間箭飛如雨,去了箭頭的羽箭蘸著白灰,從四面八方“丁叮噹當!”地打在葛邏祿騎兵的皮甲,痛得他們齜牙咧嘴。
葛邏祿謀落部和熾俟部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