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的勸酒聲打斷了他後半截話:“李巖做了瓜州刺史,悉諾將軍駐紮甘泉水,就用這烈酒進行互市,你們用馬或牛羊來換,少不了悉諾將軍的好處。來來來,再乾一杯!”
“那也行,咱們先互市,都是一家人嗎,喝酒!”悉諾邏恭祿的聲音很是豪爽。
先互市,有了甜頭,讓我在瓜州開酒坊,你再帶兵來搶,吐蕃蠻子。你小算盤打得嘩嘩響,算得挺精的,想把我當成豬,咱們走著瞧!李岩心裡罵了一句,放下聽筒。合上暗格,擺好椅子出去了。
李巖快步來到海棠雅舍門前,房門忽地開了,兩個歌姬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
瞧見後面那個唱曲的溫柔可人,李巖從她身邊走過,順勢一把將她抱住,接著就是一通狂吻。
“唔……唔……”那個歌姬揮舞粉拳,掙扎起來,那房門未關,悉諾邏恭祿坐的角度剛好看見門邊這幕荒唐的舉動。
好一會兒,那歌姬忽地感覺一鬆,噴著酒氣的登徒子鬆開了手,歌姬慌忙叱道:“你敢在這兒非禮奴家,來人——”
聲音喊了一半,歌姬就停住了,這個登徒子小麥色的臉,俊朗得有些邪氣,不是小李將軍是誰?她俏臉騰地紅了,心口有頭小鹿撞個不停。
“巖哥兒,在水一方的規矩你忘了,瞧你那個模樣,還不進來擦個臉。”雅舍裡李林甫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威嚴喝道。
李巖被呵斥得低下頭來,進了雅舍,抬起頭,臉上還有幾個紅色的唇印,衝著悉諾邏恭祿一笑,
大唐的宗室子弟,憑著門蔭入仕,年過十六竟然做到了右威衛郎將,大唐皇帝恐怕是看著山中仙釀的面子吧,悉諾邏恭祿心中暗笑這紈絝子弟般的少年怎當得了將軍,面上微微一笑。
“好,喝酒!末將敬悉諾將軍三杯。”李巖端起酒杯,擺出一付吊兒郎當的模樣。
三杯酒下肚,李林甫過來告了個罪:“悉諾將軍,你是邊塞大將,久習軍事,與犬子多親近親近,指點一二。我到隔壁轉轉,馬上就回來。”
李林甫一走,李巖輕輕吐了口氣,湊近悉諾邏恭祿,把著他的肩,親熱道:“喝完酒後,我們另外換個地兒,長安西市的胭脂馬,貌美的胡姬身材高挑,還專門摟著你跳舞呢。平康里桃李蹊的才貌雙全的歌姬隨你挑,那兩處我都有面子,要購山中仙釀,他們得求著小爺。”
輕輕笑了笑,悉諾邏恭祿不置可否,仰脖又幹了一杯。
將酒杯一頓,李巖生氣道:“悉諾將軍難道看不起末將?要不是家父再三派人來催,我還在突厥大臣阿史德頡利那兒,怎麼說,突厥也是個大主顧。”
“哪裡,小將軍……多慮了,待會我……就與你去……桃李蹊。”悉諾邏恭祿開始裝醉,舌頭打著結。
李巖端起杯酒,吐著大舌頭道:“悉諾將軍……看得起我,再來乾幾杯。”
斟酒的俏婢到了李巖這邊,輕輕將壺蓋一轉,給李巖斟了杯清水
轉眼又幹了七八杯,李巖瞧著裝醉的悉諾邏恭祿變成了真醉,豪氣干雲地道:“哪能要你騎馬過去,直接從桃李蹊叫幾個歌姬過來,在後面的小院裡,客房沐浴啥都是齊備的。”
李巖轉身過去,對那俏婢使了個眼色,彷佛顯擺似的,大聲吩咐門口的親衛:“去桃李蹊叫幾個歌伎過來,帶到香金桂那處小院,等會把剛才唱曲兒歌姬叫過來。”
李巖那轉身的角度,正好擋住了悉諾邏恭祿的視線,俏婢悄悄在那酒裡放了兩粒暗紅色的助情花香。
這會兒李巖完全放開了,酒桌上二人推杯換盞,悉諾邏恭祿舌頭打著結:“小李……將軍,久……仰,久仰!”李巖故作矜持,醉醺醺地道:“悉諾客……氣,客……氣。”
這些話全沒營養,李岩心道,久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