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黑白子罵道:“烏龜王八的兒子,乘著我們談話之時竟然溜走了。”孟浪亦是一驚,想東北方向望去,見李鶼依舊昏迷在地,又喜又恨。喜的是李鶼未被尹天季帶走,便可與之朝夕相對,聊慰相思之苦;恨的是尹天季無情無義,只顧自己逃命,將李鶼一人丟下,若無常黑白子發怒,李鶼的性命還能保住嗎?
無常黑白子大罵幾聲,轉身對古彥道:“現下我們這裡只有你一人是正派人士,看來只能動手殺了你。”他眼睛直瞪著古彥,恨不能立時將其吞下。秋池見局面僵持,用眼睛盯了盯射月。射月會意,對孟浪說道:“孟大哥,古公子救了秋池一命,我們為何要分正派、邪派呢?”
孟浪點了點頭,對無常黑白子道:“前輩,看在晚輩薄面上,請不要為難古公子。”無常黑白子狠狠說道:“要不是你方才阻攔,我早就將那尹天仲兔崽子宰了,無論如何,今日我也不會放過這姓古的小子。”言罷,縱輕功直撲向古彥,如餓虎撲羊。古彥不慌不忙,將五虎斷魂刀刀鋒一展,白光射面,一刀早就向無常黑白子雙腿削去。這一招使得如風似雨,已在無形中逼向無常黑白子的下盤,唬得無常黑白子連連後退。
孟浪見情勢不妙,忙縱輕功和射月、秋池二人一起後躍幾丈,正好立在了昏迷中的李鶼身旁,遠遠地瞧著他二人打鬥。秋池目不轉睛死望著古彥,只要其佔優勢,她的眼神必然光彩四射,只要他略佔劣勢,她的眼光必然黯然無光。簡直可以從秋池的眼睛裡知道古彥的戰鬥情況。
古彥刀不離手,手不離刀,隻立在原處,輕力一揮,刃可封敵。無常黑白子顆顆黑子不絕而來,可只要碰到古彥的刀刃,立時化為兩半。無常黑白子心道:“好鋒利的五虎斷魂刀!”心裡雖如此想,手上更是加緊了攻勢,他的黑子似雨珠一般灑了過去,半空中掃過一片黑色的軌跡,徑往古彥襲去。
孟浪暗暗吃驚,心道:“古彥如何能躲得過如此多的黑子?”秋池幾乎哭了出來,恨不能肋生雙翅,飛到古彥身前,替他擋住黑子。射月則是目瞪口呆,心想:“幸好無常黑白子剛才對孟大哥留情,否則他焉有命在?”
三人的眼睛都不敢斜視,生怕古彥出意外。可古彥面不改色,手一抖,立時將刀刃向上,用力一掃,那些黑子或分為兩半,或飛天而去,或反彈往無常黑白子方向射去。無常黑白子慌忙一躍,躲了射向自己的黑子,雙腳一搭,身在半空,說道:“好功夫!好功夫!不僅刀法高超,內力更是驚人。”聲音甫定,無常黑白子早已消失在驛站。孟浪明白無常黑白子的黑白雙子是武林中難以抵擋的暗器,但古彥橫刀一掃,竟將那些黑子全散了開。這橫刀一掃,看似稀疏平常,若非內力高深之人,絕無如此造化。
孟浪一時語塞,這位古彥看似年輕,其功力之純,卻如天之明星,可望不可即。秋池歡歡喜喜地跑至古彥身旁,言笑晏晏,說道:“古公子,你武功高強,那黑白子老頭難以抵敵,他已經遠了。你是我所見的年輕人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古彥笑道:“古某武功平平,秋池姑娘言重了。”秋池搖頭擺腦,左手抓著右手,笑道:“不!你不要叫我秋池姑娘,就直呼我的名字吧!我也不稱你為古公子,我改稱你為古大哥。”古彥神情古怪,似笑非笑,良久才慨然嘆道:“我有此意久矣,只怕秋池姑娘不肯。現下姑娘既已明言,我豈敢辜負姑娘一片好意。”
秋池笑不攏嘴,說道:“還姑娘長、姑娘短,幹什麼啊?難道你不怕我生氣?”古彥道:“是!謹聽秋池教誨。”秋池蹦蹦跳跳說道:“嗯,這才像話。射月,你說······”她將頭轉過來,想和射月說話,可沒了射月的蹤影,忙將眼光拋向東北方,只見射月在那裡呆呆地發怔,急步走了過去,順著射月的眼光,見到孟浪也在呆呆發怔,秋池喃喃說道:“怎麼了?都在這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