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這才打起了些精神，點頭道：&ldo;好&rdo;

越歆瑤攤開自己的掌心，示意她瞧好，&ldo;看是空的對不對?&rdo;

&ldo;嗯&rdo;

越歆瑤唇邊含了狡黠的笑，將掌心合上，再攤開的時候便有漫天流螢飛舞。

點點星光縈繞在身側，桑榆吃驚地掩住唇，眼底漸漸有了神采，唇邊多了一絲笑意。

她伸手去捉，&ldo;是螢火蟲嗎?好漂亮&rdo;

越歆瑤含笑搖頭，看著那人掌心微光倒映在眼底，竟是顧盼生輝，本來只是抱著一夜尋歡的心思，現在卻多了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ldo;螢火蟲生長在水邊，這裡怎麼可能會有?&rdo;

桑榆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隻，攤開掌心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不由得有些失望地撅起唇。

&ldo;這是一種藥粉，時辰到了自然就消散了&rdo;

越歆瑤淡淡為她解惑，見她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又道：&ldo;你若是想看，我知道一個地方……&rdo;

桑榆搖頭，眼底有真誠的感激，&ldo;謝謝你&rdo;

僅僅只是萍水相逢，便能逗她開心，而夙命呢，也許此時正在畫舫裡醉生夢死，她該恭喜她終於覓得良人歸才是。

見她神色又黯淡下來，臉上也有了倦意，越歆瑤站起身，&ldo;要不我送你回去吧&rdo;

桑榆搖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底下偌大的揚州城，竟然有幾分不知歸途的蕭索。

她曾以為哪怕浪跡天涯，吾心安處便是家，可是原來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安過。

&ldo;我不知道可以去哪&rdo;

越歆瑤沉默，又陪著她坐下。

&ldo;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

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她大可以不必陪著她吹風，卻還變了戲法安慰她，雖然微不足道但確實開心了一點。

許是月色溫柔的不像話，那人的眼底竟然也有柔情閃過，桑榆是過來人，對女子之間的情意再明白不過，於是心底便有了答案。

&ldo;還未請教姑娘芳名?&rdo;

&ldo;桑榆&rdo;

越歆瑤點頭，&ldo;桑姑娘不是早已猜到了麼&rdo;

在一起拜過天地成過親的都不可盡信，更何況只是萍水相逢，桑榆的唇邊有冷笑。

&ldo;其實今日是我生辰，算起來我與她相識也有三年了，我還盼著她今日能早些回來，好親手包粽子給她吃&rdo;

可是她都忘了，這麼久了也沒來尋過她。

桑榆眼底漸漸有水光泛上來，許是真的醉了，又或是身旁這個人雖然萍水相逢但卻能給她一種安心可靠的感覺，她的朋友向來不多，能傾訴這些的更是少，不知不覺中便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ldo;她對人一點都不好……冷冰冰的……可是我還是動了心……怕她知道想見不敢見……&rdo;

&ldo;她說要讓我看一輩子……盛京內亂的時候我以為再也見不著她了……&rdo;

&ldo;成親的時候……她……她為我穿了大紅嫁衣……真的很漂亮……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