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已如隔世。
心頭驀然大痛,黃藥師痴痴的看著那幻境中,清雅的小屋前溫柔雅意的女子,眉稍眼角笑意盈盈妙目流盼,脈脈欲語,一顰一笑皆是如此熟悉。
阿蘅。
黃藥師眨也不眨眼,近乎貪婪又懷念的看著桃花紛揚處一身繁華的女子,彷彿聽到了她美眸流盼間的笑語如珠。
“慎之,與你夫妻一場,能得到你這麼多年的情痴真愛,我心願足誒。當年看到你那麼不快活,我宿夜難安。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希望你一生快活,所以方會不顧身體為你默下經書,以為這樣你便會高興,誰知最後卻累得自己這條命枉逝,害得你痛苦這麼多年……慎之,我只是希望你快快活活的過完一生,不因我的拖累讓你半生孤苦……”
言語殷切,眉眼溫雅,淚盈於睫。
這麼多年,整個桃花島裡都有她的影子,但卻芳蹤難覓,夜夜吹簫,只盼她魂魄入夢來相會,卻難以得到她一絲一毫的音容笑貌。他心裡千個萬個的盼望,只希望她的魂魄入夢來一見,訴說相思。
“阿蘅……”
他伸出手,想如曾經年少時對妻子的深情愛戀觸控到她,而她則會巧笑嫣然倚在他懷裡微笑。
可是,她搖頭拒絕了他,目光溫婉柔情,滿含愛意與歉意。“慎之,對不起,我已離世踏上輪轉檯,這只是我的一抹殘念。我只是太想見你和蓉兒,方會請求祀風師大人幫我……”
馮蘅是真心真意愛著她的丈夫的,愛到心甘情願為他死,愛到不忍看她死後他孤獨漂泊半生,不想他的痛苦延續到老。馮蘅所做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付出代價後回饋的是什麼,到底值不值得,一點也沒有想過要後悔。她只是個那個時代中的一個典型的女子,做個以夫為天的女人,為丈夫的開心而開心,為他的失意而焦急。
她從來不後悔自己為丈夫而死,只是心疼他在她死後的孤苦。
她只是一抹殘念,很快便會消失。
看著丈夫熟悉卻染上悲痛的容顏,她婉然而笑,告訴他,她一直不後悔,只是希望他一生快活。
芳魂消散,身影漸漸逝去,如那漫天的花瓣飛離塵世,消失在桃林間。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阿蘅”了。
她已經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
黃藥師失魂落魄,手心裡空空如也。
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阿蘅已經不在了,連魂魄也不存在。
突然,物體訇然倒地的聲音響起,黃藥師猛然自幻境中醒來,睜眼,便看到那白衣女子面色慘白倒在地上。
目眥俱裂,窒/息的痛楚從心頭漫開。
未來得及思量前,身體已比理智快一步的上前抱起地上的女子,緊緊摟在懷裡。
他已經失去阿蘅了,難道連她也要失去麼?
“陸姐姐,鞠姐姐呢?”黃蓉扒開窗戶,看到屋子裡只有陸嬅濃一個人時,心下納罕。
陸嬅濃放下手裡的醫術,笑嘻嘻的說:“她去找老頑童了。”
一聽老頑童,黃蓉便是滿臉不高興。
“找他做甚麼?老頑童沒輕沒重的,外一又傷到她怎麼辦?”黃蓉嘴巴撅得老高,可以打壺醬油了。
“郭兄弟應該也在那裡。”陸嬅濃說。
黃蓉瞪眼,猛然跳起身:“什麼?靖哥哥又去找老頑童了?難道他忘記老頑童差點害得靖哥哥死掉了?那時若不是師父,靖哥哥說不定真的……”生生逼回眼淚,黃蓉猶記那時郭靖呼吸孱弱的倚在她懷裡,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想著,黃蓉心裡可不高興了,氣哼哼的翻窗進來,在屋子裡踱步。
她當然是希望馬上去將郭靖與老頑童隔離開來的,但陸嬅濃曾經說過,一個好女人是不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