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一身騷包裝飾以後,薩麥爾裡頭穿的是一件單薄長袍,簡單卻更突顯撒旦出色的外表。至少夜希更欣賞這樣的薩麥爾,不禁把目光粘過去,也懶得分心打量這面積廣闊的房間。
可是薩麥爾始終不看夜希一眼,似乎傲慢的把人當作無物了,他從剛才開始低頭看那些卷宗,似乎這都是十萬火急的重要檔案,比起一位分別多時的情人重要得多了。
然夜希這會卻不覺委屈,也不想生氣。在他眼裡薩麥爾的行為再正常不過了,先是遣退僕人,終於二人世界的時候又拿公文當工具穩住氣勢嗎?
敵不動,夜希也決定給敵人喘口氣的空間,而且連日來的勞碌也夠他受了,乘機休息一下子,順道計劃未來走向。
他犯不著急進……慢工出細活嘛。
哼著曲兒,夜希打隨身腰包裡掏出果子來啃,一邊啃還要一邊瞅著薩麥爾看。
一直裝作專心於公文的薩麥爾被盯得不自在,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風夜希,而對方那大刺刺的目光把他瞅得心煩意亂,更想不出個所以然。
薩麥爾原本計劃用自己身邊的情人打壓風夜希,讓他妥協,然後自己再故意將人晾在宮裡某一處,待到他被馴服再納入後宮。但計劃明顯失敗了,人一下子就登堂入室入駐重點,那下一步該怎麼走,他真是沒有頭緒。
薩麥爾越是要細想,就越容易為外界所幹擾。
那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不過是顆酸果子竟然吃得嘖嘖有聲……至於嗎?
他是不想理會的,但那聲音活像一隻鑿子,每響起一下就往他腦袋上敲一回,直讓他額角隱隱作痛。風夜希……生來就是他的剋星。
氣憤難平,薩麥爾猛地抬臉就要罵,哪知道撞進直白的有色眼光裡,僵住了。
“你!”發出一個單字,薩麥爾再也說不出話來。
夜希注意到薩麥爾的異樣,困惑地歪首,以純真的動作表達他的疑惑。
“你這是幹什麼!”薩麥爾要跳起來了。
夜希不解他為何暴跳如雷,更加困惑:“吃果子啊?你要吃不?”
說罷,啃得只剩下一小半的果子遞了過去。
薩麥爾瞪了老半天,氣得活像個篩子:“我說你剛才在想什麼。”
想什麼?這……
夜希摸摸下巴,含糊地回答:“一些往事吧。”
“往事……”咬牙切齒。
“好吧,就是那天晚上的事。”夜希老實不客氣地承認:“你忙呀,當我不存在就好?”
“你敢說!我就在這裡,你竟然無恥到這地步!”
“啊?這不是你讓我說的,誠實有罪嗎?”
“風夜希,是變態天使和浪女莉莉絲把你少得可憐的教養也給磨滅了嗎?還是龍族的熱烈追求讓你衝昏了頭腦?!”
我靠,還說什麼教養呢。夜希直翻白眼:“行了,我什麼時候有教養來著,你看錯了吧?”原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哪來的消耗,白搭。
“你!”
“笨旦,加百列和莉莉絲的目標不是我的教養,你就不要害怕他們奪去我淺薄得可憐的教養了。至於龍族的求愛,那如果能讓我衝昏頭腦,我今天就不會跟你求婚,話說回來,你還沒清楚交代,什麼時候跟我登記?”一邊說著,夜希三兩步迫近書桌,撐住與薩麥爾目光相對,很認真地說:“我要名份。”
他才不搞文藝,說什麼只要擁有你的心,即使天涯海角各一方、韜光養晦、默默無名也甘願……那是聖母才愛乾的破事!
“……”薩麥爾難以置信:“什麼登記,我已經當眾承認了你。”
意識到這世界沒有登記這回事,夜希退一步:“那婚禮呢?”
“……我會準備。”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