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卻笑開了,握著他的手:“你說話算話!”
傅笙更是迷惑,可還沒來及問清楚,桑柔已起身,拋下他,飛快跑著離開。
“小心,慢些跑!”他在身後囑咐著,卻見她身形靈捷,一下消失在林木掩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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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三葉理療,顧珩的傷逐日轉好,已可以下床走動。
桑柔回來的時候,他正躺在院中的長竹椅上曬太陽。
桑柔到了院口,才將腳步停下來,緩了呼吸,走近他,只見顧珩雙目緊閉,面容閒適平靜,不知睡著了沒。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點反應都無。
若是往日,她
定然不相信他會這般睡去,但近日來,他服的藥中參有寧神助眠的成份,令他比平日更易沉眠,已沒了往日的警醒。
桑柔在他身側的椅子上坐下,支著臉,看他。
他整個身沐在冬日陽光中,臉卻藏在枝葉廕庇裡,綴著深淺不一的斑駁疏影,面頰線條凌厲,斧鑿般深刻動人,只是,比從前還要瘦了些。
三葉說,他這是舊病未愈,又添新傷,故而情況要嚴重一些。
早在漠國時,亦沒少聽聞他的事蹟,他兵出奇招,擊滅叛軍;他馬不停蹄,四處尋她。
桑柔伸手,覆上他交握於腹處的手,低著頭,喃喃:“穆止,你娶我好不好?”聲如蚊吟,微不可聞。
竹椅上的人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睡著了。
桑柔咬咬唇,覺得煞是難堪,跺跺腳起身離去。
轉身的一刻,手腕驀然一緊,而後一個力道將她猛地一拉,她已撲入顧珩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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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將言情小說寫成了雞湯文……我也是服氣………………謝謝藤子的荷包啦~~(づ ̄3 ̄)づ╭?~ 窗外鳥鳴嚶嚶不絕,視窗漏入日光照在臉上,溫暖非常。
顧珩緩緩睜開眼,手臂微麻,卻已是空落一片,他一驚,立馬坐起身來,奈何身傷所桎,才起了一半又摔回床上。
“真是會折騰。你這半死不活的身體,再折騰下去,是不要命了嗎?簡直跟那臭丫頭一個德行,真是物以類聚,怪不得你們兩個會湊到一塊!”
一白髮如雪的老者走進屋來,手中託一木盤,上盛放兩個瓷碗,分別裝著藥和粥。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回身看著顧珩,目光挑剔地打量著。
顧珩一時半會兒捉摸不透這人的身份,只道:“多謝老先生照料,請問阿柔她……崾”
“阿柔?叫得還挺親密。你和她關係確認了嗎?得父母親友認可了嗎?你打算娶她?你什麼名字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家中房屋幾處良田幾畝車馬幾架?家中有幾口人?父母健在否?排行老幾,將來能繼承多少家業?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們家丫頭……”
“鶴枳,你做什麼呢?一大清早連個傷者也不放過!果真是竹塢待久了,腦子給悶出病來了?躪”
三葉走進來,手中提著藥箱,走到榻前,與顧珩說:“要換一下藥。”
顧珩點頭,謝過。
鶴枳冷哼一聲正要出去,卻聽得顧珩出聲:“我姓顧,單名一個珩,字子牧,齊國章臨人。家中房產田產財產看似無數,說起來,皆不算我所有,民所予,將竭力為民所用。家中父親尚健全,母親已去世,兄弟姐妹共十七人,排行老三,如無意外,將繼承齊國王位。我自是要娶阿柔的,如今只待她點頭,我便娶她過門。”
鶴枳三葉聞言頗為驚訝,兩人對視一眼,面色不免凝重幾分。
桑柔攤上的,竟是齊國太子。
他們非桑柔直親,卻也是看著桑柔長大,自然希望桑柔過得好些,她的終身大事,雖不會干預,但不免會操心關切。
桑柔從王宮出來,栽了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