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將水壺放置一邊,轉過來對上桑柔的眼睛,“羞澀!”
桑柔差點被口水噎到。
而顧珩卻又傾身靠近她幾分:“桑柔,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目光,可以稱作……痴迷!”
桑柔徹底被口水噎到,猛地咳了出來。
“桑柔,你這是有點喜歡上我了吧。”
桑柔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好笑,誰給他的自信用這樣肯定的陳述句來判定她內心的情緒,剛想反駁,顧珩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桑柔,穆止對於你再重要,如今來說,卻終究只是一個記憶。人不可能依靠記憶而活。世事無常,人情冷暖。你之前的每一份刻骨銘心,將來都會變得無足輕重。”他忽然收斂了笑容,眼神銳利,盯著她,“桑柔,為什麼不放棄?”
桑柔垂了眸,只是沉默。
“為什麼不放棄?”顧珩重複,看到她微暗的臉色,語氣稍軟了幾分,“死守著一個死人活,不累嗎?沒必要讓自己活得這麼辛苦。不會有人心疼你的付出。”
桑柔卻搖頭,說:“我早就放棄了。”
這下輪到顧珩驚愕。
桑柔將腿蜷曲起來,下顎支在膝頭,目光投放到遠處連綿青峰千頃桃林:“從他選擇項子衿離開我開始,我就已經放棄了。我再沒用沒骨氣,也不會搖尾乞憐勉強一段感情,他從未將心放在我身上,我還能堅持什麼?根本就是……無從堅持。”
只是,放棄是一回事,忘記又是另一回事。
顧珩本準備好的滿腔話語這下變得不知從何說起,她早就……放棄了嗎?放棄了他,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無措忽然密密麻麻從心底抽絲剝繭般一點點蔓延爬出,纏絡糾勒在他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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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花期不堪誤(14) 桑柔即是傅柔
花期不堪誤(14):桑柔即是傅柔
顧珩手中墨扇攢緊,道:“雖然心中早有了這樣的猜測,但如今確定下來,仍會覺得有絲命運弄人!”
名澄說:“桑柔既是傅柔,那擇風院裡的那位便是桑懷音沒錯了!怪不得俞荀會突然出現在章臨城內,該是尋桑懷音而來!”
“桑姑娘既是靖國王室的人,那透過她尋起雲蜀飛騎起來不是更容易嗎?”穆縝這時插嘴道。
“穆縝!”名澄突然呵斥住穆縝,給他使了個眼色,穆縝頓悟自己出言不當,急忙閉嘴,小心瞥向顧珩,卻見他神色沉穆,難辨情緒。
而顧珩並沒有看他們,攤開手中墨扇,摩挲著扇面一隅,此處本來畫著一梅枝,白梅冷傲,瘦骨嶙峋,一支獨放,只是早被掩蓋掉了痕跡色,現下只剩一片漆然墨色。
名澄暗暗嘆了口氣,走近幾步,說:“我知你為難,你不願利用桑柔,你們之間已經阻隔重重,我也不希望你們之間再橫生枝節。你既然心中早對桑柔身份做了猜測,那你想必也該有了應對之策吧?”
顧珩這才答:“此次南下,估摸著得耗時半年,阿柔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了,你無需擔心,我自有權衡。這段時間,你只需在朝中站穩根基,我舅舅與和煦會留在章臨,朝中哪些勢力是我們的,他們會與你交代,出了什麼事,來不及通知我,你們可以商議。第二,顧璋雖然這兩三月也回不了,但他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在朝中大煽動廢黜之風,你無需站隊,但是留意觀察一些臣子動靜,銘記於心。第三,與第二條相關。齊國廷尉府這幾年怕是積了不少冤案,你從中挑出一些來,最好我方敵方的人都有,暗中勘察。到一定時候,上奏父王。顧璋的爪牙太多,有些要勸服,有些則要根除,藉助父王的手是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