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凝從不喜形於色的,此刻也眼睛一亮,道:“雙劍合璧,威力果如所料,師兄,下手啦!”
那知她一言未了,隨聽一聲震人心神的龍吟,秦九凝的劍竟被方洪盪開,叫道:“九妹手下留情。”
秦九凝愕然後退,方洪亦早撤劍,只見玉簫郎君現下雖未傷毫髮,但他那兩隻用以作為武器的飛袖,早被兩人劍光削落而且身上衣衫亦已不能蔽體,顯然他死裡逃生,亦是大出意外。
方洪恨聲道:“今晚看在那位老前輩面上,饒你不死,還不快滾!”
玉簫郎君朗朗而笑,道:“你以為我怕了你們麼?今晚你們靠寶刃之助,又是兩打一,算是甚麼本領,好,今後我們那兒碰上,那兒算這筆帳,嘿嘿,我可得警告你們,你們兩人可別放單。”
方洪一臉鐵青,但卻並不追去,見那玉簫郎君說罷,頭也不回的返舟去了,不由又一聲浩嘆,他這般敗而不餒,雖然適才險險沒有命,卻仍能沉得住氣,神閒氣定。方洪望著他的背影,說道:“若他能改過自新?若他能改過自新?”
秦九凝登時明白他的心意,說道:“師兄,豈不知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麼?”原來她靈臺空明,方洪動念,她立知他心中所想的,必是想像中,那秦寒梅已為他所汙,方洪先前恨不得殺他洩恨,就在那玉簫郎君險險要命喪兩人那一招“五雷噬嗑”下去之時,忽然心中一轉念!便殺了他,雖然可出胸中一口惡氣,但秦寒梅呢,這一生豈不完了,為今之計,只有迫他改過向善,與秦寒梅結為夫婦。
那方洪與秦寒梅,在窮風谷中,青梅竹馬,如何不知她的性情,唯有這般,讓他們結為夫婦,方能救得她的性命,不然,她豈不羞憤欲死,而且也絕不會偷生。
是以,方洪在那剎那間,已暗暗打定了主意,故爾手下留情,下定決心,令玉簫郎君改過向善,成就秦寒梅與他的一段姻緣。
方洪當下嘆道:“九妹,現下我才知那南星元功力在這玉簫郎君之上,為何始終奈何他不得,而且還險些喪命在他手中,原來他非是不敵。”
秦九凝點了點頭,說道:“既知如此,只怕你的心思要白費了呢。我們也只好盡人事了。”要知方洪知秦寒梅在玉簫郎君那裡留了數日,認定必已被他所汙,那秦九凝今日日間尾隨玉簫郎君偕同返舟,更是親見他與那位妹子相晤,一見妹子貌美如花,亦認定不能倖免。以玉簫郎君武功在她之上,這淫魔更身有迷煙,他豈能將她放過,她豈能倖免!
方洪此刻悵惘、煩惱,悲憤交集,只是一迭連聲嘆氣,他與秦寒梅早生情愫,這些日,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不料她落得這般結果,好恨啊,他突然恨起他爺爺來!爺爺為何要殺他爹爹,為甚麼啊,致令他們這一雙情侶,心心相印,卻又互相躲避,不能見面,而致……
秦九凝見玉簫郎君的船已滑出岸去,已順流而下,怕方洪見了,又要難過,忙道:“師兄,這事慢慢說罷,我們盡力而為就是了,現在你當知我今日為何與他同行了,一者就為了這把寶劍,那南星元雖感我們相救之德,有心要以此劍相讓,但他卻無隻字提起我,同時已猜這玉簫郎君亦是為此劍而來,故爾與他同行,要探出這劍出土的準期和地點,再者,不瞞師兄說,他今日一見我之時,也和你一般,將我認作那妹子了,我才將錯就錯,另一緣故,即是為了與我那妹子相會,若無帶路,我要尋找,豈非不易麼?”
方洪聽她說起今日之事,這才明白,為何秦九凝會與他攜手同行,這也難怪,秦九凝自小生長幽谷之中,從未到過江湖,天真而不知禮節,只看她對自己便知,今日自己倒誤會她了,她若不讓他攜手同行,豈不令他起疑,發覺九妹另是一人麼?
方洪道:“九妹,那麼我被玉簫郎君那迷煙迷倒之後呢?”
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