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而知,這孩子正是秦亮,鐵筆書生心中恍然,南星元茫無頭緒,喃喃道:“姓秦的孩子,我可沒聽說過!”
陡然史三娘驚叫道:“是秦亮,他怎會給囚在龍蜃幫總舵,不是在長白山裡?”
南星元茫然道:“什麼秦亮,是誰家孩子?”
史三娘把當日陰陽嫗爪斃秦吟草,擄了他的孩子的事說出。南星元詫異道:“秦家和陰陽門向無過節,要拿他的孩子怎地?”
不錯,秦家與陰陽門是無過節,但料不到為了唐古拉鐵的事,這孩子竟淪地獄,煞是可憐!史三娘戚然道:“還不是為紫府宮的事,因為紫府宮中人與秦老頭做一路走,才會引起那老怪婦的疑惑,擒了那孩子!”
兩人說到這裡,陡聽鐵筆書生咬牙切齒道:“我尤文輝拚了這條老命也得救救那可憐的孩子!”
史三娘一怔道:“尤前輩認識那孩子?”
鐵筆書生頓了一頓道:“怎會不認得,他還和我交過手呢!那晚上我還親眼見陰陽嫗把他擒走了的!”
史三娘驀地一悟,當晚她奉陰陽嫗之命往誘秦吟草一雙小兒女時,不是見一個人影疾如鷹隼,將她緊綴?原來就是這位前輩。只可惜她往找尋秦瑜,才沒瞧見秦亮與鐵筆書生交手及被擄經過,此刻想起,方才恍然。史三娘怔了一怔,口裡道:“尤前輩那晚跟著我們?”
鐵筆書生同時一悟,哦的一聲叫出:“那晚上在前邊誘敵的原來是史三娘,難怪我在舟中見姑娘身段好熟!”
這話不假,武功練到有了火候的人,不但目聰耳靈,且記憶力特強,故鐵筆書生當晚雖在昏夜遠遠見到,史三娘身段步法,當是有了記憶。鐵筆書生這話一出,大家相視而笑,一笑才過,各人臉上又是愁眉鬱結。
南星元道:“尤前輩不可造次,有陰陽嫗在龍蜃幫裡,也是那孩子倒黴,要救他卻是不易,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鐵筆書生意猶未懌,兀是怒氣沖天,嚷著要將老命賠上去救孩子。南星元沉思良久,苦勸道:“不是我短說尤前輩,以龍蜃幫總舵防備之嚴,水牢中之險,況且那邊高手如雲,委實值不得去冒這回險,這樣吧,倒不如待我們打聽清楚,再回報給你老人家知道!”
經過苦苦相勸,鐵筆書生才悻悻地答應下來,彼此約定了浙東見面日期。正待道別,南星元忽想起一事,問阿牛道:“你們什麼時候到山裡來,怎地我們全不知覺?”
以這兩人能耐,鐵筆書生等三人無一弱手,安有毫無所知之理?豈不甚怪。阿牛笑道:“我引領史姑娘往卡子更衣,便在廳中坐著等候,想把姓秦的孩子被擄的事告知她,好教她轉告南公子,因為那南公子你正忙著打架,咱沒說話機會,所以才打了這個主意。”
“誰知久候不見史姑娘出來,偶然朝卡子上的窗子外眺,無意中見史姑娘奔向山上,我心中一異,便約了程三小子,悄悄跑到這兒來找史姑娘。才上得半山,已然見鐵筆前輩在山上翻騰而至,咱心中一驚,即便找得這塊荊棘叢林躲將起來。原不過想避一避鐵筆前輩,誰知卻給南公子瞧破,惹來一場誤會,險些喪命當場!”
南星元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鐵筆書生走的是山南之路,程三和阿牛卻是西路,故沒碰上頭。幾個人又說了一會話,史三娘心中忽有顧慮,問明瞭這兩漢子,知自己和南星元的行藏沒有敗露,心上大石才放了下來。當下,兩撥人就在半山上別過,鐵筆書生自趕回中原,史、南兩人則偕了程三阿牛回八角去。
匆匆三月過後,鐵筆書生便在浙東地面約定的地點等候史、南二人前來報信,因為距離相約時間尚有三天,旅居無聊,跑出外邊四處溜達。這天正在一個小市集裡觀賞趕墟集的紅男綠女,忽瞥路上一個行人的背影好熟,待走近時,不由叫了一聲:“耿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