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靈臺極為短暫的清醒,金日旬正好看到許半生那看似不經意的一刀劈來,金日旬頓時警覺,急忙朝一旁躲去。
這若是換做平時,以許半生這一刀的力量和速度,他完全可以輕易的躲過去reads;。許半生雖然傷勢已經看似復原,可實際上,他現在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還不及平時的百之一二。
只是這粘稠的紅‘色’,讓金日旬的速度也大大減慢,此刻他能發揮出來的速度,也不過平時的百之三五而已。
躲開了頭顱,卻躲不開肩膀,許半生這一刀,終究還是劈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刀,幾乎砍斷了金日旬的肩胛骨,也真是依仗著這把九環大刀的鋒利無匹,否則,以許半生現在的力量,刀落下去,恐怕也僅僅只是砍傷金日旬肩膀上的肌‘肉’而已。
許半生再度舉起了九環大刀,九枚金環發出的聲響愈發大了,而金日旬的雙瞳之中也呈現極度的‘迷’茫之‘色’。
前方的鐵騎終於暴躁起來,千軍萬馬宛如一陣風的席捲而來。
這種狀態,都不用睜眼去看,光是聽著那千軍萬馬衝鋒時的嘶吼聲,馬蹄聲,就彷彿天空中正在不斷的打著雷一樣,滾滾而來,任何人在面對這樣的場面之時都會絕望的。
兩側的山道上,無數的巨石檑木滾滾而下,同樣發出驚天的動靜。
天空中一片黑壓壓,那是鋪天蓋地的箭雨,箭矢飛行過程中發出特有的鳴叫聲,幾千支箭矢蜂擁而至,彷彿無數蝗蟲從天而降,場面極為壯觀。
這妥妥的是對付一整支軍隊的方式,可現在,卻用來對付金日旬一個人。
這也就是在虛擬的構建之中,真要用在戰爭裡,這麼打,分分鐘物資後勤跟不上。
金日旬站在戰場中央,早已經麻木了,甚至連基本的抵抗都已經放棄,他現在只是呆呆的看著前方的千軍萬馬,等待著命運對自己最後的宣判。
月‘色’更暗,紅的讓人真的彷彿置身煉獄,七輪血月上,甚至真的開始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著什麼。
腳下彷彿也感覺到大地開始灼燒,腳底竟然開始隱隱有些發燙,天空中的星斗完全消失不見,就連蔣怡都再感覺不到絲毫星力的存在,她連自己的本命星的位置都已經失去了。
空氣的黏稠已經到了呼吸都顯得困難的地步,夏妙然努力的嘗試著跟那些法器再度進行溝通,可徒勞無獲,她的意念甚至傳遞不出方圓兩三米的距離。
只有曾文面不改‘色’,她依舊在曼妙的舞蹈著,那七輪血月和她之間彷彿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應,這使得她在如此黏稠的血‘色’世界之中,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現實中,許半生再度揚起九環大刀,輕輕的對刀裡的赤蛟說道:“飲血完成封印吧。”然後,那把大刀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墜了下來,許半生甚至於鬆開了手,任由那把九環大刀落在金日旬的頭頂。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金日旬才猛然醒悟過來,哪裡有什麼古戰場,哪裡有什麼千軍萬馬,哪裡有什麼滾石檑木,他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看似復原,其實依舊重傷垂危的許半生,一個連刀都拿不動的許半生。
只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他已經完全被許半生搖晃九環大刀發出的聲音所蠱‘惑’,徹底的沉浸在古戰場的悲涼氛圍之中。
他猛然睜大了雙眼,卻只看見自己的頭顱跌落在地,脖腔裡冒出足有兩尺高的血柱,九環大刀沿著他的後脖頸子落下,一刀斬斷了他的脖子。
腦袋和地面接觸的那一瞬間,金日旬看得很清楚。
天地之間除了那層血‘色’,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滿懷著不甘,不甘心就此死去,尤其是當他看見許半生砍出這一刀之後,竟然虛弱無力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