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繽紛的幸運星散落一地,有一顆落在他的手上,沾了水,透出淡淡的墨跡。何意謙輕輕地開啟這顆幸運星,紙帶裡是一行蠅頭小字:
何意謙,你這個笨蛋,幹嗎又惹我生氣!
不知道為何,他的手竟然有些不聽使喚地顫抖,慌忙撿起其餘的幸運星,小心翼翼地一顆顆開啟,原來每顆裡面都寫了字:
何意謙,今天我看到你的臉紅了,真好看。
何意謙,今天我又挨媽媽的訓了。
何意謙,你也喜歡文靜的女孩子嗎?
何意謙,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了,怎麼辦?
何意謙,。。。。。。
大顆的淚水順著他的下巴滑落,地上的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手,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原來,她也是喜歡他的。可他對她做了些什麼啊!
在機場送走楚楊,張靜之的心裡挺不是滋味。看得出來,楚楊走得並不乾脆。也許在她得心底,也希望方毅能挽留她吧!就像蕭蕭說的,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最虛偽,也最口是心非。
回到單位,到已經是總經理的白潔那兒銷假,她的臉色照常不友好。張靜之知道是因為汪裕涵的事情,她什麼也沒說,白潔雖然人刻薄點兒,可還是公私分明的,就算心裡不喜歡她,但也不會因為這個炒了她。
臨出門前,白潔突然說了句,“張靜之,汪裕涵已經調外職了,最近幾年不會回國了。他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張靜之愣了愣,“哦”了一聲,關上門出去。白潔瞅著她的背影,恨得只咬牙,這種女人,師兄看上她什麼呢?
晚上,張靜之又一次失眠了。拿起手機又放下,如此反覆了很多次,卻一個電話也沒有撥出去,只是看著汪裕涵留給她得那條簡訊發呆。
早上七點給蕭蕭打電話,張靜之問:“蕭蕭,我該怎麼辦?”
“你想明白了嗎?”
張靜之搖頭,“沒有。”
蕭蕭沉默片刻,然後說:“你還記得咱們在學校得時候看肥皂劇嗎?不論男主角還是女主角,等想明白了要去追的時候,幾乎總是晚點。你們之間的感情別人說不清楚。我只想告訴你,我要是你,就先去機場。坐在候機大廳裡使勁兒地想,如果愛他,我就留下他,如果覺得他可有可無,我就拍拍屁股回來。起碼這樣不會因為誤了點兒後悔。”
蔣思承見蕭蕭放下電話,趕緊把她攬入懷裡問:“她會去追嗎?”
蕭蕭笑,“誰知道呢。不過張靜之生猛起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說完趕緊拉著蔣思承起床,“起來,快點兒,咱們也去機場,準有一場好戲看!”
“好戲?”蔣思承納悶。
“嗯,準沒錯,快點兒,我有預感。”
“咱們今天不上班了?”蔣思承又問。
蕭蕭笑道:“就算請假也不能錯過!”
張靜之坐上計程車的時候還在想汪裕涵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兩人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還有他最後的那條簡訊。他真的愛自己嗎?自己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遊戲嗎?又想起蕭蕭曾經說過,“他有沒有向家裡人提起過你的事情,有沒有設想過以後的生活。。。。。。”
她不知道他是怎樣向家裡人介紹她的。他和家人通電話的時候 ,總是笑嘻嘻地對母親說:“讓你兒媳婦過來和你說話。”然後威逼利誘她和他家裡人打招呼。他會在陪她逛街的時候指著精緻的陶瓷餐具對她說:“看看,我媽就有一套這樣的,以後咱們過日子也買一套吧,哎,我說張靜之,我還沒問過你呢,你會做飯麼?”
。。。。。。
太多的表白,都被他掩藏在一幅玩世不恭的笑臉之下。張靜之突然明白了汪裕涵那天的話,“愛不是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