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先生們,”公爵說,“保持安靜。派人去把睡覺的部隊叫醒,順次序上船。不要讓一星火光、一聲槍響暴露了我們的計劃。海軍元帥,您要在安特衛普人疑心您出發以前到達港口。我們呢,我們要穿過港口,沿左岸走,將跟您同時到達。走吧,先生們,拿出勇氣來。直到現在,一直陪伴我們的幸運,它不會害怕和我們一起渡過埃斯考河的。”
軍官們離開親王的帳篷,他們按照規定的預防措施下達命令。不一會兒,從像大蟻巢似的軍營裡升起一片混亂的嗡嗡聲,不過,別人會以為這是風吹起圩地的高大的蘆葦叢和茂密的草叢發出的聲音。
海軍元帥回到他的軍艦上。
六十五 王爺
然而安特衛普人不是平靜地看著德·安茹公爵先生在從事戰鬥準備工作。儒瓦約茲說他們可能不懷好意,並沒有說錯。到了晚上,安特衛普好像是一隻蜂箱,外邊又安靜又冷清,而裡邊卻充滿了嗡嗡聲,十分忙碌。
弗朗德勒人拿著武器,在大街小巷巡邏,在住宅周圍設了路障,增加了一倍的鏈條。他們還跟奧蘭治親王的鄰人友好往來。奧蘭治親王的軍隊一部分已經駐防在城裡,另一部分分批迴來,一回來就立刻分散在城裡。
為了進行一次強有力的防禦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以後,奧蘭治親王也在一個陰暗的沒有月亮的夜裡進了城。他進城時不聲不響,沒有任何表示,但是卻顯得平靜而堅決,這正是他一旦做出決定以後去完成這些決定時的態度。
他下榻在市政廳,他的親信早已為他做好一切準備。他在那兒接見市民中的所有區警衛官和百人隊長,檢閱僱傭軍軍官,最後接見那些主要軍官,把他的計劃告訴他們。在他的計劃中,最堅決的一項是,利用德·安茹公爵對這座城市作出的表示,跟他決裂。德·安茹公爵終於來到了沉默者希望把他引到的地方,沉默者高興地看到這個謀取最高權力的新競爭者跟別人一樣完蛋。
就在我們前面已經看到的,德·安茹公爵在做進攻準備的那個晚上,兩天前已經到這城裡的奧蘭治親王在跟代表市民的要寨司令磋商。
對奧蘭治親王的進攻計劃,要塞司令提出的每一個反對意見,只要這個反對意見有可能使計劃拖延實現,奧蘭治親王就像對這種猶豫不決感到驚奇的人那樣直搖頭。
不過,他每回搖頭,要塞司令總回答他:
“親王,您也知道,王爺應該來這是約定了的。讓我們等等王爺。”
這句富有魔力的話,使沉默者皺緊了眉頭。不過,他一邊皺緊眉頭,焦急地咬著自己的指甲,一邊等待著。
雙方的眼睛都注視著那座滴答聲很沉重的大鐘,他們好像在要求鐘擺快快加速那個讓人等得十分焦急的人物的到來。晚上九點的鐘聲敲響了,猶豫不決變成了真正的焦慮不安。有幾個哨兵說他們發現法國軍營裡有動靜。
一條底像秤盤一樣平的小船早已被派到埃斯考河上。安特衛普人對陸地上發生的事比對海上發生的事還要不擔心。他們希望得到法國艦隊的準確訊息。結果小船沒有回來。
奧蘭治親王站起來,氣得咬他的水牛皮手套,他對安特衛普人說:
“王爺讓我們這樣等著,先生們,等他到的時候,安特衛普早給人家佔領了,燒光了。到時候這座城市就可以辨出法國人跟西班牙人在這方面有什麼不同。”
這番話決不是為了讓這些文官先生們放心才說的,他們非常激動地互相看著。
這時,一個派到通往梅克林的路去的密探回來了。他騎馬一直跑到聖尼古拉,回來報告說他沒有看見,也沒有聽到任何跡象表明大家等侯的那個人來到。
“先生們,,沉默者一聽到這個訊息就大聲說,“你們瞧,我們再白等下去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