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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蓑衣決定考一考他:“那你想想怎麼辦才好?”
何小二說:“我也給我姐寫信,讓她別理娘。”
何蓑衣說:“孺子可教,就這麼辦吧,別讓你娘知道。”
做父母的,肯定是擔心兒女,希望兒女平安順遂的,不過既然禾苗立志要做天上的雄鷹,他也不想再束縛著她,由得她去吧。
正值盛夏,鐵碑嶺裡卻絲毫感受不到熱意。
樹木蔥鬱繁茂,溪水潺潺,新建起來的原木房子冬暖夏涼,虎賁城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但此刻禾苗卻無心感受這種涼快,她愁眉苦臉地站在演武場正中,承受著所有將士的目光洗禮。
許南的面前堆著一大堆信全是她的私人信件,這導致她成了典型。
許南板著臉高聲問:“何苗苗!我們為什麼要建立虎賁軍?”
禾苗站得筆直,高聲回答:“保家衛國!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為了不讓強盜再次騎到我們的頭上!為了我們能昂首挺胸地走在其他國家的街上!”
“回答得很好!”許南再問:“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禾苗高聲道:“為了保密,為了適應熟悉鐵碑嶺!為將來的戰鬥作準備!”
“虎賁城距離隆城有多遠?”
“若騎好馬,道路熟悉,共需兩天!”
“輜重糧草是不是經常都在送?將士們的家信是不是經常都有送?來回奔走怕不怕被人發現?”
許南一聲接一聲地喝問,一點情面都不給禾苗留。
禾苗羞紅了臉:“不是!”“不是!”“怕被人發現!”
許南指指那些信:“知道這信是怎麼送來的嗎?佔用了軍機密信的通道,不停地送進來!我知道你家世不凡,與眾不同……”
這是要罵她藉著家世搞特殊了,禾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稟告將軍大人!末將懇求就地燒了這些信!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
許南靜靜地看著她:“再有這種事,立刻離開虎賁軍。”
禾苗紅著臉點燃了那堆信。
火苗躥起,舔上了信封。
多數信封她都認得,那是她孃的筆跡,也有幾封不是,似是她弟弟的筆跡。
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這樣瘋狂地給她寫信。
禾苗哭喪著臉,用樹枝將底下沒有燒到的信翻過來,一封被燒了一半的信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圓子遒勁有力的字跡就那麼大喇喇地出現,禾苗急了,迅速用樹枝把它挑出來,想把火滅掉。
他自來很有分寸,並不經常給她寫信,從上次離開隆城到現在,從初春到盛夏,攏共也只有這一封信。
一隻穿著皮靴的腳踩上那封信,許南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彎腰撿起那封信,毫不遲疑地扔進了火堆裡。
火舌舔上信紙,頃刻間便化成了黑色的蝴蝶。
禾苗眼裡瞬間浸滿了淚水,她卻不敢讓它掉下來。
這麼多的將士看著,她今天若是掉了眼淚,許南就能把她罰到爬不起來,以後她也別想再像之前那樣和將士們自然相處了眼淚是軟弱的表現!
虎賁軍不會信任一個愛哭的女人!不會把性命交到一個軟弱的女人手裡!
許南盯著禾苗把所有信燒得渣都不剩了,才說:“圍著演武場跑二十圈,不許吃晚飯!”
禾苗站得筆直,大聲吼道:“是!”
她頂著烈日,圍著演武場開始跑步,剛開始還很傷心想流淚,跑上半圈後就忘了傷心流淚,滿滿都是鬥志。
她一定要做偏將!
一定要做主將!
一定要做統帥三軍的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