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了一陣,拜丘收起了自己的能力,梁震感覺他的氣息有些衰弱。這是一瞬,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耳邊就聽到拜丘平靜說道:“雖然你猶豫了半天,但這依然不是你的真名。沒關係,你做得對,雖然我看不到你的真實身份,但應該有人知道。”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梁震的心底。
一直以來自己都在掩飾自己真正的名字,可是他忘了一件事,是有人把他“換”到這具身體裡的。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確定這具身體到底是誰的?
自己是什麼時候忘了這件事的?
從那次醒來之後,一開始自己都在追查這件事的真相。可漸漸自己的方向出現了偏差,成了去尋找阿斯蒙蒂斯,探尋他在哪裡?暗地裡有什麼計劃?
聯想到今天那個沒有源頭的念頭,原本心裡的一點驕傲,被徹底摧毀。自認為自己已經不是單純的棋子,有能力探索棋盤,對棋手的手段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其實自己一直就被背後的那隻手操縱,自認為隱藏最深的東西其實一直在某些人的手裡。棋手真想動自己,是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看到梁震臉上表情細微的變化,拜丘微微一笑:“剛才發生的事情我都瞭解了,你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很喜歡有智慧的惡魔。我可以承諾你在我地盤上只要不惹事,就沒人來惹你。不過以惡魔的多疑和狡詐,想讓你我都安心,方法只有一個,不是嗎?”
“我覺得你和神國裡的那些傢伙並沒有不同。”
惡魔說謊愚弄世人,但大多數惡魔崇尚契約精神,就像是和契者簽訂契約,就一定會完成上面的條款,不“主動”傷害契者,雖然契約中的條款多數都是陷阱。之前在北科市,於約瑟夫和弗倫薩都只是口頭約定,所以他才會在不同的立場裡反覆橫跳。因此梁震認為拜丘的意思除了是要保護費還有其他意思。
臉色陰沉地拿出一面盾牌放到桌上,
“東西不錯,現在的這個時候正是一件非常有用的靈異物。”
拜丘伸手想要拿起盾牌,梁震迅速壓了下去:“我要一處沒有人會打擾我的地方,”
“我同意,不過我想讓一個人跟著你,我想能幫你省掉很多麻煩,不是嗎?”拜丘撇頭衝女人說,“昆蒂娜,在他離開之前,你就是他的管家,負責照顧他的一切起居。”
向梁震攤開雙手,意思是這樣滿意嗎?
“我還希望我的名字,不要被傳出去。”說完梁震還用眼神看向了拜丘的幾名手下。
沒有為難,拜丘直接答應了下來:“很合理的要求,過會兒我會處理。”
放下心的梁震這才緩緩抬起手來,任憑拜丘拿起盾牌交給手下,然後起身離開。
“我知道你,這個名字可要比你自認為的更加有名。還有,你學得蠻快的。”衝他笑了一下,走出了餐廳。
梁震知道,他賭對了,羊皮契約是制定規則,不必要拘泥在羊皮紙上,交易也可以是一種規則。剛剛梁震就是把自己的要求以規則的形式附在盾牌上,他自己就是找規則漏洞的人,知道越簡單漏洞越少,條件相對簡單明瞭。在拜丘同意並拿走盾牌之後,那種契約簽訂的感覺浮現。
至於悟不出這一點會怎麼樣他沒想過,無非就是拜丘會繼續完成交易,只是自己在他心中的評價會降低。
他有些懷疑這一切其實就是拜丘特意安排的,他是拜丘,勝利的契機,不是說他總是贏,只能說明他從來不輸。靈異側有沒有真正的無慾無求者,梁震不清楚,但擁有這個能力的天使一定是各方爭取的物件,不可能讓他逍遙下去。那他這麼對自己,一定是有用意,認為自己是他獲取勝利的那份契機?
雖然離開了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