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盡失。見易曲又要張口說什麼,他忽然奪過易曲手中的本子,連連搖頭。
不要……說了。
『你是妻主』他忽而有些無措的在紙上劃下了這幾個字。
易曲呆愣一會兒,終於笑道:“醉心,你跟楚冬人學會了自說自話。”
“我……”才說了一個字;就見醉心已經慌張的捂上她的唇。
不要說……我相信你的。
易曲拉下他的手緩緩道:“我不是你的妻主……”
醉心臉色一白,整個人迅速冰冷下去。他張了張嘴卻知道自己發不出聲音,他想問那我的妻主呢,他想說不會的,雖然……雖然你忘記了,雖然你確實變得像另外一個人,可是哪裡有長的這麼像的,就連……就連肩背後那胎記也一樣。他想搖頭說,不,你就是我的妻主。
可是……可是她就站在他面前,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我不是你的妻主。
“還有誰是你的妻主。”
啊?
醉心原本沉冷的心一突一跳,一冷一熱,難以置信的半張著嘴看著易曲。只覺頭皮一炸……心中一堵……
妻主!
他幾乎是想推她一把再打她一拳了。看著頂頭猶自尚不知覺還在絮絮叨叨著,並開著“你這麼快就想擺脫我了?”“想都別想”的玩笑的易曲,醉心突然捶了一下易曲的肩,然後舉起筆趁易曲被一拳揍得有些懵的空當,使了大力刷刷的在紙上又飛快的畫了幾個字,並撕了下來塞給易曲。
易曲有些茫茫然接過那紙片,她萬沒有想到醉心竟會打她一拳,又舉起紙片湊近眼前,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字:
『多吃點飯』
“啊?”易曲更是茫然:“什麼意思?”
就是多吃點飯,以後能有力氣一口氣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完了。
醉心卻揣了本子低頭穿上了鞋子,一聲不吭的看著尚在引水渠中的易曲一眼,扁了扁嘴,就頭也不回的往家裡的方向走去了。
易曲站在月光下舉著那張字條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愣了好久才慌忙穿著鞋子追著醉心並不算慢的步伐:“醉心……到底是什麼意思?”“醉心……”“醉心?”“醉心?!”
……
可憐易曲一時並未意識的自己那句斷句,多招人誤會多招人恨。
醉心只是埋頭往前走著,直到肩膀被一隻手臂一個大攬,耳邊傳來易曲的笑聲:“你翅膀長硬了,連我的話都當做聽不見了。”
醉心知道易曲只是開玩笑,抬起頭朝易曲小小的白了一眼。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句話幾乎讓他如墜深淵,不管怎樣……妻主說的他都會信,雖然還是有些不安。但是妻主真的從沒騙過他,就連……最小最小的事情也沒有。
“多吃點飯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平日裡吃的也不少啊,突然冒出這句話來著實讓她摸不著頭腦。
醉心正要“說”些什麼,忽覺肩頭一陣清香,他轉頭一看,果然有一隻半開未開的淡粉荷花橫在肩頭,一縷幽幽暗暗的清香襲入心間,長得十分好,葉瓣長的十分圓整,那荷柄正握在搭在他肩上的易曲手中。
易曲笑:“本來打算送給你的,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醉心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易曲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因思考不時變換著的表情神色。直到他忽然堅定地一縮肩往前走了一步,易曲望著自己空下的手臂和手裡捏著的低垂下的荷花……愕然了……
今晚……他是吃了火藥了?
不適應……很不適應……
這就是易曲現在的感受。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一群剛畢業的女孩子在她面前說的一些奇怪的詞來,有個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