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圖抓抓頭,也想不到其他的什麼,只好說:“以後阿策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了,一定要馬上告訴我。”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抱住蘇策的肩膀,低聲說,“阿策今天嚇壞我了……”
蘇策頓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背:“……對不起。”遲疑會,又說,“我會的,以後都會告訴你。”
坦圖這才很高興地點點頭:“那就好!”
也許是這氣氛太溫情、關懷太柔軟,蘇策就和坦圖保持著這樣半擁的狀態,沒有躲開。而坦圖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剛才一時激動抱過去,直到氣氛變得安靜了才反應過來,他看到心上人乖順地靠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平時在追求伴侶的時候傻了點,可也知道這個機會很難得。當即美滋滋地就抱住不放了。
又過了一會兒,蘇策才推開坦圖,他低下頭,耳根有點紅。
坦圖看看自己的手,覺得有點失落,但是馬上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來:“阿策,你餓了吧?食物已經煮好了,我這就去給你端來!”
說完不等蘇策回話,就立刻從窗子處跳出去,又很快地跳回來——他手裡一大碗肉泥一大碗湯還夾著一把勺子,卻一點也沒有漏出來。
蘇策很自然地接過,用勺子舀了吃幾口,再喝點湯,等肚子裡痙攣的感覺減緩之後,才開口問道:“……坦圖,我睡了多久?”
坦圖想想:“有一天多了。”
……難怪這麼餓。
蘇策看著自己的手臂,想起之前那種刺痛的感受,有點不解。明明一直都好好的,而且太陽也不算大,應該不是中暑啊……難道是前幾天太疲憊了?還是水土不服?可無論哪種,都不該有全身疼痛的感覺的。
想了一會兒想不通,蘇策腦子裡還在搜尋有點譜的推理結果,這時候坦圖又說話了:“阿策,你別發呆啊,先吃完飯吧,不然的話會受不了的。”
他可受夠了看著阿策昏迷而自己卻手足無措的情形了。如果不是卡麥爾是最好的巫醫、他又說阿策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的話,他恐怕都要發狂了!
蘇策也知道自己暈迷一天對於這個獸人而言是多麼不好過的一件事,也就很順從地點了頭,慢慢地吃東西。
說起來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坦圖花了更大的力氣去碾肉,原本對他而言還是有點硬的肉泥,這時嚼起來好像輕鬆了很多……
外頭的天已經接近傍晚,蘇策在房間裡呆了這麼久,又睡了這麼久,並沒有睡意了,坦圖也想到了這一點,就湊過來問:“阿策,你現在有什麼想做的嗎?”
蘇策看他:“……我們下去洗碗吧。”
梯子雖然已經架起來了,可是坦圖還是決定要抱著蘇策下去——以他身體肯定還虛弱著的理由,蘇策沒辦法拒絕,就依著他了。
到了下頭的時候,坦圖當然也不會真的讓蘇策去洗碗,而是搬來一個大約是新做的木椅,放在了外頭圈出來的小院子中間,對他說:“阿策,你在這裡坐著看我洗碗就好……嗯,有什麼沒洗好的地方,你正好直接告訴我。”
蘇策其實覺得自己現在力氣很充沛……不過坦圖關懷的眼神裡總是透露出一種“你絕對在逞強”的意思,他也就不去跟他爭執這個了。
說起來,在這裡一邊吹風一邊看坦圖做事,很有一種“家”的感覺。而且,也很涼快……
坦圖的學習能力很出眾,他之前做的不好,不過經過蘇策指點一次之後,就能很完美地把碗洗乾淨,動作也不會再那麼超出蘇策忍受程度以外的粗魯。偶爾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會看著蘇策咧嘴笑一下,有點傻的,但更多的讓蘇策覺得安心……
天色漸黑,夜幕降臨的時候兩個月亮也同時出現在上空,散發出朦朧的微光。
蘇策開始覺得,也許就像坦圖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