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沒怪他,我只是……”
梁川嘆口氣說:“小依,人總要面對的,不能總是逃避。”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可我知道,你心裡喜歡他,卻不願意面對。他來找你,卻沒有敲門,無非也是在等你回心轉意。”
“他……我對他一無所知。”
“嗯?”
駱依感慨地說:“這個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只知道吵架,長大後,他突然對我那麼好。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一開始肆意追捕,然後反覆戲弄,最後一口咬死它。”
梁川聽得倒吸了口冷氣,“小依,你怎麼這麼血腥。”
駱依瞪她一眼,梁川把手從扶手上放開,“不見就不見唄,站一會應該也走了。”
晚餐駱依和梁川煮了麵條吃,梁川吃到一半,往貓眼裡瞄一眼,“還沒走呢。”
駱依沒有什麼表情,梁川感嘆一聲,“鐵石心腸。”
駱依也沒反駁。
吃過晚餐,梁川去寫新聞稿,駱依就呆在客廳看電視,其實她根本看不進多少,戲劇永遠帶著戲劇性,多年不見的男女原來愛恨早天定,曾經敵對的兩人本應是父子,相愛的兩個人卻是兄妹。
駱依拿起手機,撥了號過去,“你回家吧,我沒事,真的。”
對方沉默良久才說:“我等你。”
我等你,短短三個字,意味良多。
睡前,梁川問她,“要不要去看看門口那位?”
駱依搖了搖頭,又被梁川說,“呆大門口萬一病了怎麼辦?你怎麼不知道心疼一下?”
“我……”駱依有些遲疑。
“看吧看吧……心疼了吧。”
“沒有。”
駱依果斷地拉上被子,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就想起很多年前他們吵架的一幕幕,有時他脾氣壞,有時他脾氣好,原來都是有緣故的。
愛一個人就應該接受他的全部,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小依,愛之深,恨之切。”睡在一旁的梁川看著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斷動著,就知道她沒睡著。
“我不恨他。”
“是,你不恨他,可你也不願意接受他。”梁川想了想,“做人要灑脫,你不恨他,不接受他,就直接拒絕他。”
駱依沒說話,梁川接著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不拒絕他是因為你愛他,你既然愛他又何必……”
“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也懶得理。”
駱依深深地吸了口氣,睡下去,又是一場又一場的夢,光怪陸離,不曾改變的就是那時的傅彥。
那年她在英國的公寓裡生病,生得迷迷糊糊。她渴極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杯裡半滴水也沒有。她想要去拿水,剛爬起來就倒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再醒過來,有人喂她喝水,她睜開眼,面容冷峻的男人,熟悉而陌生,一點點喂著她喝水。等她喝完,他咕噥了聲,“要不是你喜歡她,我才不會管她。”
她再次睡過去,只覺得有人輕輕摸著她的額頭,“燒退了。”
可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臥室裡空空如野。
她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突然發覺得傅彥就坐在自己的床邊,離自己那麼近,不過一寸距離,“你……”
“你不想見到我,果然……”傅彥有些自嘲地說。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駱依驚覺過來,想要坐起身,沒注意到傅彥,一怔,頭撞在傅彥臉上,就好像親了他的臉一下……
駱依頓時尷尬不已,看著傅彥眼裡盈盈的笑意,臉更是紅了。
“梁……梁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