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劉,給他們以恩德,允許他們自首,再向他們詢問,就一定會了解了。”劉粲同意了。郭猗暗自對王皮、劉說:“二王謀反的情況,皇上與相國劉粲都知道了,你們參與了嗎?”二人驚駭地說:“沒有。”郭猗說:“這件事已決定了處理辦法,我只是憐憫你們的親戚朋友都要被滅族罷了!”說完抽泣著流淚。二人大為恐懼,連忙磕頭哀求。郭猗說:“我替你們考慮,你們能採用嗎?相國如果問你們,你們只說‘有此事’,如果相國斥責你們不事先啟奏,你們就說:‘我們的確身負死罪,但是我們只考慮皇上寬厚仁愛、殿下也敦厚溫和,如果我們說了而不被相信,就會遭到誣陷挑撥的罪名而被處死,所以不敢說了。’”王皮、劉答應了。劉粲召他們詢問,兩人來的時間不同,但所說的話相同,劉粲就認為劉謀反是真的了。
靳準復說粲曰:“殿下宜自居東宮以領相國,使天下早有所繫。今道路之言,皆雲大將軍、衛將軍欲奉太弟為變,期以季春;若使太弟得天下,殿下無容足之地矣。”粲曰:“為之柰何?”準曰:“人告太弟為變,主上必不信,宜緩東宮之禁,使賓客得往來;太弟雅好待士,必不以此為嫌,輕薄小人不能無迎合太弟之意為之謀者。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收其賓客與太弟交通者考問之,獄辭既具,則主上無不信之理也。”粲乃令卜抽引兵去東宮。
靳準又對劉粲說:“殿下應當自己到東宮做皇位繼承人,兼任相國,使天下早一點有所寄託。現在街談巷議,都說大將軍、衛將軍想尊奉太弟進行變亂,時間約定為春季三月。如果讓太弟得到了天下,那麼殿下將沒有立足之地了。”劉粲說:“怎麼辦呢?”靳準說:“有人報告太弟要變亂,皇上一定不會相信。應當放開對東宮的監視禁戒,使賓客能夠往來出入,太弟高雅喜歡接待士人,一定不懷疑解禁有什麼問題。輕薄的小人中不可能沒有迎合太弟的心意而為他謀劃的人。這樣以後我替殿下表奏太弟的罪行,殿下把太弟的賓客和與太弟有來往的人拘捕審問,有了獄案的供詞以後,那皇上就沒有不相信的道理。”劉粲於是命令負責監視禁戒東宮的卜抽帶兵離開東宮。
少府陳休、左衛將軍卜崇,為人清直,素惡沈等,雖在公座,未嘗與語,沈等深疾之。侍中卜謂休、崇曰:“王沈等勢力足以迴天地,卿輩自料親賢孰與竇武、陳蕃?”休、崇曰:“吾輩年逾五十,職位已崇,唯欠一死耳!死於忠義,乃為得所;安能俯首眉以事閹豎乎!去矣卜公,勿復有言!”
少府陳休、左衛將軍卜崇,為人清高正直,平素就憎惡王沈等人,即使在公事場合,也未曾說過話。王沈等人深深地忌恨他們。侍中卜對陳休、卜崇說:“王沈等人的勢力完全可以翻天覆地,你們自己料想一下誰有東漢竇武那樣與皇帝的親近關係,誰有東漢陳蕃那樣的賢能?”陳休、卜崇說:“我們已年過五十,職任地位已經很高了,只缺一死罷了!為忠義而死,死得其所。怎麼能俯首低眉為閹宦做事呢?走吧卜公,不要再說了?”
二月,漢主聰出臨上秋閣,命收陳休、卜崇及特進綦毋達、太中大夫公師、尚書王琰、田歆、大司農朱諧並誅之,皆宦官所惡也。卜泣諫曰:“陛下方側席求賢,而一旦戮卿大夫七人,皆國之忠良,無乃不可乎!藉使休等有罪,陛下不下之有司,暴明其狀,天下何從知之!詔尚在臣所,未敢宣露,願陛下熟思之!”因叩頭流血。王沈叱曰:“卜侍中欲拒詔乎!”聰拂衣而入,免為庶人。
二月,漢主劉聰從後宮來到上秋閣,命令拘捕陳休、卜崇和特進綦毋達、太中大夫公師、尚書王琰、田歆、大司農朱誕,一起殺了,這些人都是宦官所忌恨的。卜哭著勸諫劉聰說:“陛下正恭敬地召求賢能之士,卻一個早晨殺戮七個卿大夫,他們都是國家的忠良,豈不是不可以嗎?即使陳休等人有罪。陛下不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