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雙頰一紅,嬌罵道:“貧嘴的東西。”
心中卻甜甜的,又道:不過幸好都是二三流的角色,要換了‘崑崙黃冠’那些人,我可吃不消了……喂,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門口,看到過他們崑崙派的幾個道人,生怕他們晚上也會去,哪知卻沒有,難道你用什麼話將他們給打發走了麼?”
管寧頹首稱是,心中卻暗佩:“這些崑崙子弟,果然不愧是名門正派中人,行事果然光明正大。”
他卻不知道當今崑崙派掌門黃冠道人,乃是崑崙派一代掌門,而且生性嚴峻,律己律人,都極嚴厲,門人犯了門規,他從不縱容,是以那笑天道人等心中雖也有些懷疑,卻也不敢犯下門規,夜入民宅。
車聲磷磷,馬車行得甚急,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已定出很遠,管寧回頭望去,已看不到什麼火光,卻看見東方的天畔,早巳露出曙色,只是此刻正值嚴冬,天氣陰暗,終日不見陽光,是以此刻的天色仍極灰暗,他暗中長嘆一聲,低語道:“冬天的晚上,可真長呀!”
抬頭望處,只見前面的車子,突地向右一轉,他們向西而行,右轉即是向北,於是管寧知道,他們是往妙峰山的途上奔去。
曉寒更重。
凌影將手中的韁繩馬鞭,都交到管寧手中,玉手一握,笑道:“天都亮了,我可不做車伕了,你趕車吧。”笑了笑,又道:“天氣真玲,把我的手都快凍僵了。”
嬌軀輕輕向管寧靠了過去。
管寧笑道:“我真是福氣,有你這麼好的車伕。”
心中一動,突又問道:“我奇怪的是,你和那位沈三娘怎麼碰到的,又怎麼把她拉回來的。”
凌影嬌笑道:你一點也不用奇怪,只要謝謝我就行了,你知不知道你和那個少年,丟下馬車,走了進去,我吹著西北風,替你們守望,後來有兩個傢伙跑來偷東西,看到車子裡面是人,兩人都大出意外,一個人竟說道:‘管他是誰好歹先做了再說。’我一聽,吃了一驚,只見他們居然拿起一柄匕首,要往下刺,我就從後面躍過去,一個人給了他們一劍。”
管寧輕輕一皺眉頭,說道:“你下手倒辣得很。”
凌影“哎喲”一聲,抬起頭來,道:想不到你倒是個大仁大義的君子,你不殺人,人要殺你,怎麼辦,哼,真是不知好歹。”
她櫻唇一噘,又自嬌笑起來,管寧一笑,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香肩。
於是她嘴角的怒嗔,便又化做微笑,身子一依,靠得更緊,道:“我殺了他們,就用劍尖在地上劃了兩句罵你的話,你看到沒有?”
管寧頷首一笑,伸手在她肩上打了一下,凌影心頭一暖,只覺晨寒雖重,卻再也不放在她心上,笑著又道:“我剛剛劃完了字,突然好像聽到有人從院子裡面走出來,而且還用的輕身之法,我一驚,躲到牆外面去了,探首一望,原來是你那不打不相掠到馬車旁,看了看地上的死屍,面上的樣子也像是很驚奇,然後四下一望,我怕他看到我,就趕緊縮下頭去,過了一會,我見沒有動靜,就再悄悄地伸出頭來,哪知他卻已不見了。”
管寧心頭一動,脫口問道:“不見了。”
凌影道:“是呀,不見了,四下連他的影子都沒有,就像是突然用了隱身法似的,我當時還在想,這個人的輕功怎地那麼高。”
管寧皺眉忖道:“他怎地會突然不見了,難道他根本就躲在附近,沒有走遠?”
“那時我怕他躲在附近,沒有走遠,所以始終也不敢出來…。”
管寧突地插口道:“那強盜用來殺人為匕首,是不是你拾去了?”
凌影一怔道:“沒有呀,難道你沒有看到麼?”
管寧頷首道:“我沒有看到,這柄匕首,就一定被吳——給孫庸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