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護著,誰還敢動了她不成?
可現在,白軍師的突然出現,讓她深深明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又想到了南明玄,那樣愛,不也同樣放棄了她?
或者……她不能這樣去想花千葉,人與人終歸是不同的,可人,總會是變的吧?
摘星樓已毀,花千葉現在下落不明,最壞的猜測是,假如他現在,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好的話,那麼,又如何來保護她?
“容意,去將綠蘿帶出來,我們連夜離開!”
稍頓一頓,楚雅兒眼底閃過寒芒,夜色厚重,秀髮揚起,在這一刻,她忽然脫胎換骨一般的桀驁,凜厲,神采飛揚。
容意愣愣的看著她,第一次覺得,她有些看不懂這位女主子了,或者,她是從來都沒有看懂過。
“主子,你的意思是?”
她問,小心翼翼的猜測中,又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在迅速的沸騰著,叫囂著,而這樣的感覺,很久都沒有過了。
“我的意思,這以後的天下,我們自己闖!”
楚雅兒傲然回眸,紅唇疾吐,那樣大逆不道的話語,如此肆無忌憚的從她話裡吐出,震驚了容意,也即將要震撼這整個天下!
“天不容我,我便收了這個天,地不容我,我便踏了這個地……大周朝南明離不放過我,南明明珠不放過我,那我又何必再去祈他活命?”
“容意,你是我的人,你若跟著我,前途九死一生,或可佔死沙場,也或可一將功成,那便是名垂千古。但富貴,往往伴著兇險,此時你可以離開,主子我不怪你!”
最後一字落地,她雙眸中的風采無人能及,她骨子裡的野性,徹底喚醒。她手一伸,搭在容意肩上,一字一頓的承諾她,“容意,無論你怎麼樣的選擇,我都會尊重你!”
眸光如寒星,映著天上的夜空,遙相呼應。
那該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明亮,璀璨,像是盛著整個世界,有著很多東西。睥睨,霸氣,是一種不輸於男人兒的風骨,更是一種鐵馬金戈的熱血激情!
主子她,當真想要征服這整個天下嗎?
容意張張嘴,感覺自己的喉嚨很乾,她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是拼命的點著頭,表示她願意!
她願意跟著主子,做那衝鋒陷陣的馬前士卒。
她願意跟著主子,做那脫胎換骨的浴火鳳凰!
“好!”
楚雅兒猛的抱住她,眸光冷凝而睿智,重重拍了一下,又放開,“容意,你馬上去將綠蘿帶過來,我去尋找馬匹,還有我們被劫走的行裝。這一夜,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離開。”
白軍師的出現,給了她一種非常不安的迫切之感。
容意轉頭去帶綠蘿,楚雅兒則憑著鼻子,又抓了個舌頭悄悄摸到這一群沙匪的馬廄裡。
膘肥體壯的馬匹,打著響鼻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眼裡都有著蔑視。
憑她這麼一個人,也敢騎馬?
沙匪性子野,這些馬,性子更野。
它們認主,除了它們認定的主子,別人休想騎到它們身上。
楚雅兒不懂這些馬在想什麼,她只是挑了兩匹看上去比較體壯腿長的馬,硬生生拉出了馬廄。
而這兩匹馬,倒也相當配合,她拉著,它們就跟她走。
出了馬廄,容意已經帶著綠蘿,閃電般的掠過來,身上還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一眼就看出來,這正是她們被沙匪搶走的東西,容意提前拿回來了。
楚雅兒露出一抹笑,很讚賞。
昏黃的馬燈,黑暗的天色,正在大肆歡慶的沙匪,倒是給她們創造了一個相對容易逃走的機會。
綠蘿的嘴裡還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