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他頤指氣使的傲慢語氣,燕君漠然地掃了他一眼,不跟他一個孩子計較,邁步離開。
二皇子頗為詫異,還從未見過如此不恭敬的下人,皺眉道:“七弟,這奴才怎麼如此不識禮?該好好教訓教訓才是。”
“不必理她,別讓她掃了我們兄弟的興。”趙穆朝著燕君的方向掃了一眼,無趣地撇了撇嘴,也不再說什麼,拉著二皇子往別處人多的地方走。
燕君一路尋到馬廄附近,沿途見到有不少女子也來此觀看馬球比賽,看她們一個個蒙著面紗,和當日在宮宴上所見極為相似,想必也是前來獵豔的千金小姐們吧。她淡漠地從她們中間走過,迎著她們嫌惡的目光,她根本不在意。她們越是嫌惡她,她越是得意,這說明她被人認出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圍場內共有三個馬廄,按身份地位的高低,共分為天、地、人三等,只有皇族子弟才有資格用天字號的馬廄。在天字號的馬廄內圈養了十數匹駿馬,每一匹都十分彪悍,單從毛色和骨骼就能看出馬匹的品質。
燕君見馬廄外有人守著,便走上去詢問。
“哪匹是七王爺的馬?”
那人見她這副醜相,不由地蹙了下眉頭,指了指馬廄的盡頭,說道:“最裡面的那匹,你自己去牽吧。”
燕君不跟他計較,徑自走進了馬廄。
一間間相隔的馬槽皆有名字標在上頭,雖都是皇子,但是從馬匹的優劣還是能分辨究竟哪個皇子的勢力大些,哪個皇子比較得寵。經過最後第三個馬槽時,她意外地看到了秦風的名字,他不是楚國的皇子,卻也同樣享有楚國皇子的待遇,看來他這個質子在楚國混得也算是不錯了。要知道她一路逛過來可沒有看到屬於她燕國太子的馬槽,可想而知她這個燕國太子在楚國的地位是何等得卑微。
秦風的這匹馬毛色純白,身形健碩,就連馬身抖動時,都透著威風凜凜的氣勢。她的腦海不由地閃過秦風英挺健碩的身姿,倒是與他的馬極為匹配。伸手摸了摸馬的鬃毛,白馬睜著雙目盯視著她,倒也溫順,沒有閃避。燕君會心地一笑,對這匹馬的印象極好。
她繼續向前來到最末端的馬槽,見到了趙穆的馬。他的馬是棗紅色的,馬身相對於秦風的矮了許多,可能跟他的身高有關,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剛要牽著馬走出馬槽,忽然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臨近,她本不以為意,待聽出說話人的聲音,她不自覺地往馬槽的柱子後躲去。
“二皇子殿下,聽說你的馬術十分了得,球技也是格外出色,看來今日的比賽你是勝券在握了。”
“公主也對馬球感興趣?”
“閒來無事也會同皇兄、皇弟們一起玩耍,只可惜我是女兒身,不方便上場,要不然我一定和二皇子殿下好好較量一番。”
燕君聽出來人正是秦風和趙倩茹,不知為何,聽著兩人相談甚歡,她心裡一陣疙瘩。一時分神,腳下踩到了一根草料,發出些微的聲響,但足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誰在那裡?”秦風朝著她所在的柱子方向厲喝了一聲。
燕君自知是躲不過去了,牽著馬,低頭從馬槽步出。
“我是七王爺府的人,來替王爺牽馬。”
趙倩茹疑惑地打量著她,問道:“七弟府裡何時多了你這麼一個人?”
燕君依舊低著頭,只能看到趙倩茹腰部以下的位置,她今日特意換了身騎紅色的馬裝,黑色的馬靴,不用看她的上半身,她也能想象得出她今日一定又是英姿颯爽,光彩奪目。
“在下長相醜陋,怕汙了公主的眼,先行告退。”她低著頭,急急地牽馬離開。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她怕自己會露餡,還是早走為妙。
“等一下!”秦風出了聲,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