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燕君故意將她認錯為王后,就是想先讓她開心一陣,隨後又將她從高樓上推下,萬劫不復。誰讓她的嘴巴如此毒呢?
秦翊聽出了燕君話中之意,玩味地勾唇,好心為她糾正道:“君彥,你可認錯人了。坐在我父王左側的那位才是當今的王后,這位是麗妃,從前是我母后身邊的宮女。若論她的家世背景,連我也不太清楚,所以無法回答你。”
燕君心中暗笑,這秦翊還真會配合她,既然都這樣了,她不妨再裝得像些:“哎呀,原來認錯了?麗妃娘娘,真是太對不住了,我有眼無珠,竟然將娘娘視作了王后。不對,不對,我應該跟王后娘娘說對不住才是,您雍容華貴、儀態萬千,一看就是母儀天下之姿,而我卻錯將芝麻當西瓜,將美玉視作頑石,真是有眼無珠。”她一番饒舌的話,聽得滿殿的人一愣一愣的。
芝麻、西瓜?
美玉、頑石?
她這不是明顯在貶低麗妃嗎?罵人不帶一個髒字,真是厲害!
再看麗妃的臉色,簡直比芝麻還黑!怨毒的目光射向兩人,許久,她終於利用了自己的優勢,對著秦王撒嬌:“大王,您要替臣妾作主!太子和那臭丫頭對臣妾不敬,臣妾不依!”
燕君渾身哆嗦了下,看到身邊的秦翊也是和她同樣的反應,兩人默契地對視,會心一笑。
一直沉默的秦王,在麗妃的糾纏下,終於開了口:“翊兒,你身為太子,怎能對麗妃不敬?還不向麗妃賠禮道歉?”
秦翊哪裡肯賠罪,冷著寒臉說道:“孩兒說的不過是實言,沒有不敬之意。”
在秦王的臉色即將沉下之時,王后率先開口喝止了秦翊:“翊兒!無論麗妃從前是何身份,如今她都算是你的母妃,你不可對長輩無禮!”
單憑這句話,燕君重新審視王后,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她嘴裡雖是在訓斥太子,實則在提醒著麗妃從前的身份,就算她如今身沐皇恩,也休想騎到她的頭上去。
秦翊顯然是比較畏懼王后的,或者說是出於孝順,即使他再不願意,也不能違背了母后的命令。他側身,不帶任何感情地跟麗妃說了聲:“翊兒知錯,給麗妃娘娘賠罪!”
麗妃本還想追究,在收到秦王一記同樣冷冽的目光後,她立即住了嘴。不得不說,秦王父子倆在惱怒之時,冷冽的氣場很是相近。
秦王此刻也轉頭望向了燕君,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燕君心裡發砷。許久,他點了點頭道:“好了,都坐下吧。今日是要為翊兒挑選太子妃的人選,有準備節目的,就一一上殿表演吧,最後由寡人和王后來評斷勝負。”
秦翊聞言,濃眉鎖起,想要反駁,卻被燕君拉著不甘不願地坐下。秦王和王后打定了主意要為他挑選太子妃,即使他現在反抗又能有什麼用處呢?還不如見招拆招,靜觀其變。
王后是最瞭解自己兒子脾氣的,他不願意做的事很難勉強,但懼於她這個母后的威懾,他多少還能聽些忠告。在下面的女子們躍躍欲試地想要表演節目之際,王后朝左下首第三四的位置看了眼,開口道:“輕眉,聽你爹爹說,你準備了琵琶曲,不如就由你來彈奏一曲,讓你表哥鑑賞鑑賞。”
被點到名的女子,乃是方臣相之女,王后之侄女,一脈相連的親戚。看女子的長相溫婉,個子嬌小,倒有王后年輕時候的影子。她盈盈從座位上站起,走至殿中央,朝著秦翊方向羞澀地點了點頭,這才接過宮女手中遞送來的琵琶,入座弄弦。
燕君仔細打量著方輕眉,倒真是個不錯的女子,琵琶彈得也超讚,至少跟現代的那些琵琶曲有得一比,只可惜人嬌弱了些,也害羞了些。她扯了扯秦翊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你表妹不錯呢,剛剛看她跟你拋媚眼,好像對你有意思。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娶回家疼著,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