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大喜,笑呵呵問道:“郎主,是不是五殿下他看中你了,郎主要升官了,是幾品官?”
望著四周喜形於色,滿是期待的僕人,趙俊又是歡喜,又是難堪,他朝馮宛瞟了一眼,沉著臉說道:“問這麼多幹嘛?反正我們要去都城了。”
僕人們對他複雜的表情有點詫異,不過轉眼他們便高興起來:不管如何,自家郎主攀附上了五殿下。有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也要風光了。
僕人們一散,眉娘妖妖嬈嬈地扭著蠻腰過來,她朝著趙俊和馮宛行了一禮,半側著身,低頭嬌滴滴地問道:“妾身恭喜夫主,賀喜夫主,恭喜夫人。”
趙俊見到她,臉上露出一朵笑容,揮了揮手,他溫聲說道:“你先回房吧,我與夫人說說話。”
“是。”
眉娘知道,夫主這是要她在塌上等著他,便悄悄拋了一個媚眼過來,喜顛顛地朝回走去。一邊走,她一邊想道:想不到我眉娘也有今天,不但嫁了人,還有機會享受榮華富貴呢。
趙俊帶著馮宛來到書房。
這一路上,馮宛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著頭,也不知是不是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一想到這,趙俊便有點惱,他不耐煩地想道:那人也只是開開玩笑,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得罪五殿下身邊的人,怎麼都不體諒我?不就是沒有開口拒絕嗎,你就生一路悶氣。
想是這樣想,他還是按著馮宛坐在塌上,然後他靠著她,摟著她腰溫言細語地說道:“宛娘,別惱了。”
誰知,馮宛抬起頭來,靜靜看著他,卻是說道:“我沒惱。”
沒惱?這怎麼可能?
趙俊狐疑地盯了她一眼,不過轉眼他便鬆了一口氣:我的宛娘還是識大體的,她不無理取鬧,甚好甚好。
他摟著馮宛的腰在她的臉上香了一下,同時伸手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道:“宛娘不惱,夫主我甚是開心呢。時侯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說罷,他甩著衣袖,大搖大擺的向眉孃的寢房走去。走出十幾步後,他那胡亂的哼唱聲順著風飄入馮宛的耳中。
若說剛才他還有點羞愧,此刻,他已只剩下歡喜了。
趙俊一走,房門外鬼鬼崇崇地閃過兩個嬌小的身影。馮宛瞟了一眼,說道:“進來吧。”
外面西西索索一陣,絨兒低著頭,慢吞吞地進來了。
對上馮宛的眼神,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說道:“夫人,是不是要搬家了?奴怎麼辦?”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中帶著哽咽。
也是,她本是明日回家照顧母親的。馮宛說是許了她三個月的假,可這一搬家,千里迢迢,她就算想回來也沒法啊。
這個亂世,對於普通的庶民來說,能有一碗飯吃就是很不錯了。絨兒想到三個月後,自己衣食不繼,前途未僕的情景,就是一陣害怕。
這個馮宛可不能替她做主,她溫和地說道:“一切你自己想好。”
絨兒哪有什麼辦法,她急得都哭出聲來。
就在這時,門外湊過一個人頭,一個小丫頭跑進來,還在門外便朝馮宛行了一禮,小心地說道:“奴以為,絨兒不可回去。”
她睜大雙眼看向絨兒,鼓起勇氣大聲說道:“絨兒,放你回去侍奉雙親,那是主母仁慈。現今,趙府舉家搬去一個新的地方,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豈可因主母仁慈,便為孝道棄忠義?”
這一番話,條理清楚,頭頭是道。最重要的是,它顯示出說話的主人是識過字,知道一些詩書的。
開口的,正是弗兒。她說完這話後,便伏在地上,向馮宛請罪道:“弗兒斗膽開口,冒犯了主母,請主母責罰。”
真真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