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激動得手直顫,吩咐道:“沒人的,倒出來數數看。”
“是。”
兩瓦罐的金葉子,直是擺了一地,曾老叔顫聲說道:“女郎,共二百片。”頓了頓,他壓抑激動地說道:“便是在晉地,這些也可購得良田三五百吧?”
馮宛恩了一聲,道:“把它們埋回去。”
“啊?是。”
“老叔,你留下五十片,給曾秀保管,以備急用。”
“是。”
曾老叔是個穩當人,他把瓦罐重新埋好後,小心地把坑填好,然後從旁邊搬來一大堆柴草蓋在上面。想來,等柴草朽爛後,這坑上已再次長滿了草。
做完這些後,他在馮宛的吩咐下拂去身上的泥土,然後驅車出了院落。
一直到了街道,曾老叔還在頻頻回望。他咧嘴笑道:“女郎,我們可以把這院子修葺一新的。”
有了錢帛,他也有了底氣。
馮宛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些不急。”
走了一陣,曾老叔問道:“女郎,我們往哪?”
“回去吧。”
“是。”
回到府中,馮宛揮退弗兒,拿過一卷空白帛紙,抄起周氏兵書來。
她的字型娟秀端正,顯然是下過苦功的。光是這一手字,在這蠻夷之地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足足抄了三天,馮宛把帛書上的東西一抄而盡後,把原來的帛書交給曾老叔,要他在那樟樹下埋好後,馮宛出了房門。
這一次,給她當馭夫的,是趙俊的人。
馬車直往最熱鬧的街道中駛去,那馭夫好奇地問道:“夫人,這是去哪裡?”
馮宛輕聲道:“去找衛子揚。”
那馭夫聞言,咧嘴一笑,開心地說道:“就知道夫人會出手。夫人你不知道,這幾天郎主處處碰壁,已愁得飯都吃不下了。”
他等著馮宛心痛。
馮宛卻是輕輕地恩了一聲。聲音很低,馭夫聽不出她有沒有著急。
不一會,馬車便來到了衛子揚的府第。府第不大,緊鄰五殿下,彷彿是他削了一角,重新蓋上圍牆騰給衛子揚的。那圍牆還新得很,上面的泥土都沒幹。
馮宛跳下馬車,徑直向府門走去。在門房上前時,她福了福,清聲道:“元城故友,奉令前來相見。”
奉令?那門戶連忙退後,恭敬地說道:“請。”
馮宛點頭,對那馭夫說道:“侯著吧。”
她跨入了大門。
剛剛步入庭院,她便聽到一陣吆喝聲傳來。吆喝聲中,一個僕人大聲讚道:“郎主箭術無雙!”
“什麼箭術無雙?不過是匹夫之力。”冷漠動聽的聲音,正是衛子揚的。
馮宛腳步一轉,順聲走去。
穿過一地枯落的桃花,她的身影剛剛出現,衛子揚便低沉地喝道:“誰?”
馮宛止住,她清聲說道:“元城故友,前來求見。”
聲音一落,衛子揚便大步走來。
此刻陽光燦爛,這個鳳眼流波,絕世無雙的美男子走在桃樹下,饒是花已凋零,卻依然讓人感覺到春光華燦。
一看到馮宛,衛子揚便斜眼瞟來,他冷笑道:“夫人好手段!我明明吩咐過,任何人來了也不許入內的。”
馮宛聽到他的嘲諷,依然淺淺而笑。
他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一直衝到離她只有半臂遠,衛子揚猛然止步。他手一伸,嗖地扣住了她的手臂。
明明是強而有力,如虎狼一樣的攻擊之勢,一握住她的手,他卻溫柔地撫摸起來。
低下頭,他邪魅的雙眸中血光流動,媚意無盡,“夫人如此迫不及待,莫非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