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十分突然,馮宛陡然發現自己陷入包圍中,她唇剛一動,曾秀客氣而不安的聲音傳來,“幾位軍爺,你們這是?”
一箇中年漢子長戟一揮,把曾秀逼得後退一步,喝道:“帶走他們。”
幾十個護衛同時靠近。
這時,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確實從城牆上跑下來一百多個護衛,他們同時手持長戟,團團為主馮宛的馬車。
在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中,一個護衛拉下曾老叔,自己跳上車伕的位置,驅著馬車,便向城中駛去。
而曾老叔一下車,便被好幾柄長戟指著,與曾秀一樣,動彈不得。
城門的這一幕,不可謂不扎眼。眾人指指點點,可這近兩百個護衛,卻是一言不發,只是押著馮宛的馬車,迅速朝前方駛去。
因有人專門開道,眾人行進迅速,不一會兒,宮門便出現在馮宛眼前。
看著潛伏巍峨的宮牆,馮宛苦笑起來,虧她終日算計,卻沒有想到,他那樣任性的人,也用上了心術。
一個護衛把令牌一晃,宮門守衛連忙開啟門,馮宛的馬車駛入皇宮。
直到她的馬車來到皇宮正殿,眾護衛齊刷刷向後一退,讓出一條路來。
這時,馮宛才看到,一行人大步向這個方向走來。
那些人來到馮宛面前,人群一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佇列中。
他沒有動,只是睜大血色鳳眸,緊緊地盯著馮宛。他的唇抿得死緊,身體僵硬。
四目相對,馮宛便轉過頭去。
也許是她轉頭的動作激怒了他,華冠玉佩的少年疾步衝來,轉眼衝到了馮宛的馬車旁。
他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她。突然他手一伸,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臂。把她重重地拖下馬車,也不顧馮宛腳步不穩,轉身就走。
他的手冰冷至極,握著馮宛的手臂時,沒有半點兒溫度。他的腳步大而不穩。拖得馮宛釀釀蹌蹌,根本沒有辦法穩住身形。
衝入一個房間之後,他把馮宛一推,砰的一聲,踢上房門。
他身體站得筆直,盯著馮宛的雙眸,有些溼潤卻也陰鬱。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沉聲開了口,“為什麼?”
千言萬語,到最後,只有這三個字——為什麼。不甚明亮的房間中,他倔強地盯著她,等著他的回答。
馮宛慢慢地扶著牆壁站穩,然後,向他走近。
在離他五步處,她停下了腳步,側過頭,看著右側紗窗外,陽光中起起落落的浮塵。馮宛低聲道:“你丟下了我。”她嘴角扯了扯,卻沒有笑意。如說著別人的事那樣蛋蛋地說道,“你在最風光得意的時候,丟下了我。那時我站在路旁,揚起的煙塵撲了一頭一臉,根本睜不開眼。後面的馬差點撞上我。我只能不停地向後退,我一邊退一邊叫著你的名字,多想你能回頭看我一下,可你沒有。。。我也想過進城找你,可城門已關,我進不去。那個夜晚,我把自己扮成乞丐,孤零零地呆在一片小樹林中,可還是險些被十五殿下發現。”
她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輕聲道:“我很害怕,這兩年中,我得罪的人很多,那些人時刻都想取了我的性命去。便是遇到陌生人,我也害怕他們見到我一個孤身婦人,會欺辱我。第二天,我被一個隊伍強迫帶著去了離城。也就是那時,我知道你準備娶清映公主,準備娶好多好多陳國權貴的女兒,我明白了,你會是帝王,你的身邊有的是女人。”
她慢慢回過頭來,終於迎上他的目光。
靜靜地看著他,馮宛說道:“你看,你馬上就是帝王了,從此三宮六院,一呼百應,都是應該的事。我呢,年歲比你大,長得又不好,又沒有親族後臺可以依靠。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