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算棄了皇宮,衛子揚也沒有幾日的安穩日子好過。可現在,衛子揚居然說,不準備與權貴們算舊帳!
他深知,對於那些權貴來說,有奶便是娘。衛子揚如果不算他們的舊帳,保證他們的榮華富貴,又能外抗北鮮卑,擊敗盜匪,與他所承諾的那樣,讓百姓們不再受兵災之苦。那麼,這滿城百姓,還有反對他的理由嗎?
不,不可能。
十五殿下急促的踱起步來。他想,任何一個有野心的王者,都不會容忍那些舊朝勢力繼續存在。因為,舊朝權貴不除,新王便是繼了位,也無法一呼百諾,更無法享受至高者的風光快意,最重要的是,那些助他起事的功臣,沒有空位來安置。那樣,他拼死拼命地得到這個皇位,他的屬下跟著他累死累活,又有什麼意義?
不對,不對,這是他的權宜之計。他真正坐上了皇位,必定會與眾人清算的。
想到這裡,十五殿下毅然轉身,向侯在左右的幾個大臣命令道:“傳令下去,要大夥休中了衛子揚的奸計。他現在為了得到皇位,自然什麼都敢許。只怕他前腳剛剛坐上王位,後腳清算便來了。警告各大家族,讓他們別心存僥倖!”
“是。”
兩個大臣剛剛領命走出,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護衛灰塵僕僕地衝入殿中,對著十五殿下納頭便拜,扯著嗓子嘶叫道:“殿下,那衛子揚又喊話了。他說什麼他與北鮮卑有舊,只要他出馬,北鮮卑虎狼之師,將不戰而退。他還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姓陳的給逼出來的。只要眾人把姓陳地趕出皇宮,他保準還給大夥一個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護衛說到這裡,陡然看到十五殿下臉色青白,不由額頭點地,不再言語。
十五殿下慢慢轉身。
他看著沉默中帶著憂鬱,雙眼恍惚迷離的五殿下,冷著聲,嘶啞地說道:“皇兄你聽聽,你這個小情人,連最狠的一招都使出來了。他居然說他可以令北鮮卑不戰而退,他還真是了得啊。”
他幹嘎一笑,昂起頭來。直直地瞪視著外面的天空,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清舊帳,力保太平,所求的,只是把我們趕下臺?呵呵,這個衛子揚,可真夠捨得的。”
說到這裡,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馬上問道:“皇兄,這樣的事,不是衛子揚做得出來的吧?出主意的是他身邊的馮夫人,對不對?”
五殿下終於抬起頭來。
他黯然失神的雙眼,瞟了一眼十五殿下,慢慢點頭,聲音沉黯地說道:“是那馮夫人。子揚他是個直脾性,哪裡會這些攻心之術?”提到衛子揚時,他的語氣中仍然有著眷戀和溫柔。
十五殿下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馮夫人,又是她!”
要說這陣子,十五殿下最恨的人,不是北鮮卑,不是衛子揚,而是馮宛。
他前思後想,琢磨來琢磨去,覺得陳朝出現在這樣的局面,事情發展到不可控,是馮宛這個婦人跟隨了衛子揚之後才發生的。在他看來,她就是個可怕的陰謀家,一個不擇手段,只求成功的人。衛子揚有了馮宛,何止是虎添雙翼?
他和滿朝的文武大臣都失算了。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真正的對手,居然是一個看起來溫婉嫻雅的婦人!
想到恨處,十五殿下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這時,一個大臣走出,他朝著十五殿下急急說道:“既是如此,何不把弗姬和趙家官人再叫過來?有所謂打蛇打七寸,馮氏一個婦人,不可能沒有弱點可供利用。”
大臣的聲音一落,十五殿下已是冷笑起來,他恨聲說道:“可是弗姬和趙家官人有用,事情哪裡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抿著唇,真說起來,他對馮宛也是重視的,他甚至把最瞭解她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