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明還要倚仗他對付反賊和外敵,他還是要撕破臉皮麼?
是了,是了,定是他想著與衛子揚已經撕破了臉皮,以衛子揚的性格,再也不會為他所用。定是他覺得,衛子揚對的威脅,比反叛和外敵還要可怕。再加上他本來便妒恨交加,所以,他乾脆撕破這層臉,乾脆用雷霆手段把衛子揚鎮壓住,乾脆自斷一臂,也要拔毒去恨。
想到這裡,馮宛已經明白。只是她在內心深處不免忖道,新帝這近的計策,一次比一次陰毒而不計後果,不知是何人所出?
那人聽到衛子揚憤怒的低喝,連忙彎腰束手,不再言語。
直過了好一會,衛子揚才沉聲說道出去吧。”
“是。”
那人一退出,衛子揚馬上伸手抱起馮宛。抱著她也就罷了,他竟是連被子一併摟起,轉身就走。
馮宛被他像抱嬰兒一樣抱在懷中,先是一愕,轉爾又是一僵,她連忙說道子揚,我走。”
衛子揚聽到她的聲音,愕地低下頭來,對上她明亮的雙眼,他哪有不明白她一直在裝睡的道理?當下他悶哼道狡猾的”
馮宛衣冠不整,也不跟他爭辯,只是一福,道子揚,容我更衣。”
衛子揚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整理一清的馮宛,也走出了房間。
正院的院落外,此時已是燈火通明,數百個親衛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院落裡,排著整齊的隊伍,仰頭看著衛子揚。
而衛子揚,正在一道接一道地下令,“陳伍”
“在。”
“帶好你的人,速速趕到西郊馮莊,把莊裡的人安置妥當。”
“是。”
“李沉。”
“在。”
“準備好一切,馬上出發。”
“是。”
交待完後,他轉頭看向馮宛,燈火中,他鳳眸明亮之極,這時刻,剛剛還在他眸中燃燒的憤怒和鬱恨已然不在。有的,只有盛得滿滿的清亮。
他向馮宛伸出右手,微笑地看著她,他說道阿宛,看來我已經無法明媒正娶,只能與你一道夜奔了。”
馮宛也是微笑著,她伸出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衛子揚轉過頭,命令道出發”
一聲令下,眾親衛無聲地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退去。
衛子揚牽著馮宛的手,翻身上馬,朝著第四側門駛去。
不一會,他便帶著四五百親衛,無聲無息地出了側門,消失在夜色中。
幸好,這個晚上,天空一輪彎月淺淺,雖然月光不顯,卻也能夠看得清路。眾騎蹄下都包有布,走起路來倒也無聲無息。
順著一條條巷道,又是夜靜時,隊伍無聲無息地走了半個時辰後,來到了東城門。
就在馮宛看著那緊閉的城門時,衛子揚低低說了一句話,當下,一個護衛唿哨一聲。
唿哨聲中,從城門旁走出了一隊人馬。那些人朝著衛子揚恭敬地行了一禮,開啟了城門。
城門一開,眾騎賓士而出。數百人行走在樹木幢幢,再無聲響的官道里,一個個都沒有。
走了半個時辰後,隊伍停下。侯了一會,又有三隊人馬趕來。他們一匯合,隊伍便再次起程。
這一次起程,眾騎已是奔走如飛,不過一個時辰,便把都城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見馮宛回過頭,頻頻地朝著都城方向望去,衛子揚說道阿宛,我們會了。”
馮宛點了點頭,她看向衛子揚,輕聲問道我們這裡往哪裡去?”
“自是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衛子揚笑了笑,冷冷說道那昏君不是嫌我礙眼嗎?我便如他所願地消失,看看他還能撐多久”
“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