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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婦人,倒是個有趣的。
這時,“錚——”的一聲,衛子揚長劍入鞘,文季轉過頭來,對上衛子揚高高抬起的下巴,以及那冷漠中帶著倨傲的臉,他暗中嘆道:終是失敗了。
低下頭,他朝著衛子揚一禮,也不等他開口說話,衛子揚已一手抓緊馮宛的手臂,冷聲道:“走。”
說罷,兩人跨入了大門。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中,外面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才尖叫聲四起。
一行人跨入府中,才走出二十步,一個管事連忙走來,朝著馮宛行禮道:“婦人,那些貴夫人已經從側門迎進,夫人看是?”
馮宛轉頭看雙唇抿緊,兀自帶著戾氣的衛子揚看了一眼,輕聲道:“便說我剛才受了驚嚇,身體不適,不能待客。”
“是。”
一行人沉默地走回了主院。
回到主院裡,衛子揚在塌上一坐,他低下頭,用修長的手指輕撫著鋒利的劍面,直過了好一會,他才沉聲說道:“阿宛,那昏君是想激怒我。”
馮宛點了點頭,道:“恩。”
衛子揚冷冷說道:“如今我們已撕破了麵皮,他想激怒我,令我犯錯,好懲治我。”
馮宛又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
衛子揚抬起頭來。
他雙眸明亮之極地看著馮宛,慢慢伸手,他握著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身前,摟於懷中後,他在她耳邊低沉地說道:“幸好有阿宛在。”
他不畏死,他只是覺得,堂堂大丈夫,不應該被別人利用,算計,不應該落到別人的陷阱中屈死!
馮宛又應了一聲,她靠著他,溫柔信任地倚在他的懷中,沒有說話。
這時,衛子揚沉沉地說道:“我只要有了阿宛,就夠了。”
聲音雖然還帶著隱藏的戾氣,可那話中的情意,卻讓馮宛溫暖至極。
衛子揚抬起起頭來,見到眾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向自己兩人,在對上自己的目光時,又連忙躲了開來。他重重一哼,道:”愣著幹嘛?還不去準備明天的婚禮!”
“是,是。”
眾人連忙退去。
這時,馮宛輕聲說道:“子揚,我也走走吧。”
“恩。”
馮宛離開他的懷抱,慢步走出院落。不一會,她便來到了馮芸所在的苑門外。
一看到她出現,一個婢女連忙在後面喚道:“夫人。”
馮宛微微點頭,道:“馮美人可在?”
“在的,馮美人剛剛才午睡醒來。”
“開啟門吧。”
“是。”
院落裡,馮芸一人坐在塌旁,正專注地繡著什麼。聽到馮宛走來的腳步聲,她慢慢抬起頭來。
見是馮宛,馮芸放下手中的東西,譏嘲地笑道:“喲,喲,這是什麼風啊,居然把我的親姐姐給吹來了?大姐姐,是不是把妹妹關久了,心裡不舒坦了?”
她慢慢站起,抬起削尖的下巴,恥笑道:“剛才好生熱鬧啊,也不知外面那些女人在尖叫什麼?是讚美衛將軍姿色過人麼:”
面對她的冷嘲熱諷,馮宛只是一笑,她慢條斯理地在馮芸的對面坐下。
她一坐下,婢女們馬上奉上熱湯酒水。馮宛給自己斟了一小杯酒,慢慢抿了一口,徐徐說道:“我明天便要大婚了!”
一句話剛落地,馮芸馬上尖聲說道:“那是,不過大姐又不是第一次大婚,用不著緊張。”
馮宛抬眸,她溫婉地看著馮芸,出乎她意料地回道:“這一次與那次不同。”她聲音如清風,溫和清澈中透著從骨子裡發出的愉悅,“我這一次嫁的郎君,他真心疼我,寵我,視如我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