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衛子揚的家僕,她還算不得他們的主人,自是要客氣一些。
在眾人地帶領下,馮宛來到了衛子揚居住的主院。看到太監們恭迎地動作,馮宛停下腳步。
彷彿知道她的疑惑,一太監笑道:“這是陛下和衛將軍的意思。陛下說,夫人既是將軍所重,現在將軍不在,自當代將軍居於中幃。”
要她住在衛子揚所住的主院?
馮宛一笑,也不推拒,“妾不勝榮幸。”
一直把她送到院落裡,那太監首領走到馮宛面前一禮,笑眯眯地說道:“本來,陛下是準備親自迎接夫人的,奈何他剛繼立大統,事物繁忙。還請夫人在府中多呆幾日,到時陛下定會召見。”
“妾謝過陛下隆恩。”
馮宛再次一禮。
那太監首領又笑道:“還有一事。聽說先皇宮中的馮美人,本是夫人的親妹?這兩日,馮美人一再提起夫人,說是想見夫人一面。陛下開恩,已令我等帶她前來。”
說罷,他向右側退後一步,手一揚,喝道:“把馮美人帶過來!”
“是。”
環佩聲響,幾個腳步聲從苑門外傳來。
馮芸麼?馮宛目光閃了閃,想道:也不知先皇現在怎麼樣了。如今五殿下成了宮中之主,馮芸這種過氣的先皇之妃,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就在她尋思著時,幾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馮宛緩緩抬頭。
她對上了素著一張臉,容顏憔悴,似乎老了十歲的馮芸。此刻,馮芸的身後,還跟著四個宮婢。這些宮婢都是臉色蒼白,對上馮宛的目光時,一臉畏縮懼怕。這幾人,馮宛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可都是見過好些次的,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們會在自己面前露出這麼卑怯的表情來。
馮芸五女來到了馮宛面前。
望著站在那裡,瑟瑟縮縮的五女,那太監首領笑了笑,向馮宛行禮道:“馮夫人,我等告退了。”
“公公慢走。”
送著幾個太監出了苑門,馮宛緩緩轉頭。
不等她看來,素白著臉,鬢髮有點亂的馮芸已尖聲叫道:“馮氏阿宛,這下你總算滿意了吧?昔日我在高位時,你總是阻我為難我,生恐我得富貴,現在你得意了吧?哈哈哈。”
乾澀的大笑聲中,馮芸的語氣中盡是絕望。
也是,現在她最大的,唯一的靠山都變成了先皇,她已是一個過了氣的,只能在冷宮中安度餘生的妃子,這一生還有什麼盼頭?她已經完了,完了。
對著歇斯底里,有點瘋狂的馮芸,馮宛不動不言,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直等到她的狂笑聲告一段落,馮宛才靜靜地問道:“弗兒呢?她怎麼不在你的身邊?”
“弗兒?”沒有想到馮宛會第一時間提到一個婢女,馮芸一怔,她睜大眼瞪了一陣馮宛,咧嘴罵道:“你裝什麼傻?你毀了她的容時,便知道我不能留她在身邊的。她現在啊,正在你的父兄身邊,代你我盡孝心呢。”
是麼?
馮宛笑了笑,她看著馮芸,慢慢揚唇,道:“阿芸,你富貴時,可有想過今日?”
這一次,她的聲音一落,馮芸又是一陣大笑。笑著笑著,她臉色變得鐵青,恨恨地咬著牙,馮芸嘶聲道:“馮氏阿宛,你莫要得意。聽說你的情郎衛子揚不見了?哈哈哈,你這個下賤的婦人,現在橫行霸道,仗的不是就是他的勢嗎?現在他人都不見了,你的靠山也沒了,真不知道,你還能風光幾天。”
說到這裡,馮芸恨恨地說道:“我會等到你哭的那一天的!”
馮芸的話不可謂不尖酸,可馮宛卻一點也不動怒。她望著自己伸伸手,便可以置於死地的馮芸,心裡卻在盤算著新繼位的陛下把馮芸送到自己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