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絕對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只希望,女兒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不至於連自家人都容不下。
然而,姬蓮給她的回答,徹底令她絕望了。
“我怎麼會騙母親呢?”姬蓮桀笑,“只不過是區區一個賤人罷了,殺她不過就是殺一條狗。母親,你現在中了姬芙這個賤人的**湯,怪我下手太狠,但待你清醒過來,你一定知道女兒我做得沒錯!她就是個禍害,就是個妖精,就是個不要臉的……”
她絮絮叨叨的,完全沒注意,也沒理會到自己母親的臉色已經黑了。
姬夫人就這樣看著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的女兒,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她那個完美的、令她無比驕傲的女兒,怎麼會墮落到如此地步?
這樣的女兒,哪裡還有名門閨秀和絕代佳人的風範?
哪裡還有皇宮貴妃的儀態?
她的心,從疼痛,慢慢的轉變為冰冷。
“去,給娘娘服藥。”她對身邊的馬姑姑道。
馬姑姑立刻衝站在數米開外的宮女揮手示意,宮女會意,跑過來,掏出藥瓶,抓住姬蓮,給她灌藥。
姬蓮已經喝藥喝怕了,也昏迷昏怕了,當下白了臉,竭力的掙扎:“娘,我不要喝藥,我不要老是躺著不能動!娘,你快救救女兒,女兒沒有病,女兒不要喝藥啊,娘,您救救女兒——”
然而,姬夫人轉過身,再沒有看她。
姬蓮哭著,喊著:“娘,女兒沒病,娘,您救救女兒,我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啊……”
她在哭泣和求救中暈了過去,然後被扛進臥室,安放在床上。
姬夫人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一直坐在女兒的床邊,一直看著消瘦蒼白的女兒,一直默默的流淚。
她坐了很久。
馬姑姑端著一碗羹湯進來,勸她:“夫人,您好歹喝點東西,芙蓉娘娘和貴妃娘娘都病倒了,您再病倒,這可不成啊。”
姬夫人實在沒心情吃東西,但她也知道她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
她張開嘴,慢慢的喝下馬姑姑喂她的羹湯,道:“你說,芙兒小產的事情,真是蓮兒做的麼?”
即使女兒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女兒也承認了,但她還是很難相信和接受。
馬姑姑沉默著,沒有說話,直到把那碗羹湯喂完了,才緩緩的道:“老奴沒有證據。”
姬夫人定定的看著她:“你覺得還有誰能對芙兒下手?”
馬姑姑道:“想害芙蓉娘娘的人很多,但老奴想不出她們如何能找到機會。”
姬夫人慢慢闔上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落下,聲音幽幽的:“去找柳太醫,就說貴妃娘娘病重,不宜說話,不宜下床,不宜勞累,讓他開個藥方,讓貴妃娘娘臥床休息,再也不用出門和做事,再也不用胡思亂想。”
她的蓮兒,可是她的心頭肉,是她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希望,她不願意這樣對她的寶貝女兒,她看著這樣的寶貝女兒也覺得很痛苦。
可是,她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998 母親,你怎能如此對我
蓮兒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姬氏一族都會受到女兒的連累,還是巨大的連累。
為了姬家,她只能這麼做了,但姬家保住了、壯大了,女兒也才能過得好。
所以,她不能再猶豫和心軟了。
馬姑姑沉默了一會兒後,恭敬的道:“老奴現在就去。”
她出去了,姬夫人拿出手帕,不停拭淚。
馬姑姑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話,已經承認了是蓮兒對芙兒動的手。
就算真不是蓮兒下的手,但以蓮兒的心態與作風,遲早也會對芙兒、對所有的情敵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