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南宮襲襄、司空寅月、北辰流亭,都是身中奇毒。不知百姓間口耳相傳的大聖人,容家大東主,你會想救誰?還是誰也不再想救?”北辰流亭問,雙手環胸站在床邊。
這語態已經表明了他心底的想法,似乎是在嘲諷:容輕羽為了接近他,因為給他“面子”,所以才會想去救這些人,又是主動幫助又是施醫送藥。
而今,他都和他二師兄一樣無藥可救,她今日才萌生的感情,又會有多堅定?
她是不是就應該嫌棄他了!
這樣一想,如此的面子,他卻是真希望沒有。而是希望她將對自己的糾纏,放哪怕一絲在南宮襲襄身上也好……
此時她在他眼前,讓他的心緒難以平靜的複雜。分明,他該生氣,更應該遠離他。更應該“讓”那場婚約落空,然後成全她的自由。
她不想和南宮襲襄在一起,那就更不可能與他再有瓜葛。
可是,卻又不知為何難以決斷。
“你也中了相思引的蠱毒?”容輕羽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已經驚的站了起來。然後下意識的,就想去為北辰流亭把脈。
北辰流亭隨即側身避開她的接觸,繞到床的另一頭淡然的開口:“這事,玄門的人都知道!只不過,我功力比我二師兄深厚,所以才沒有像他一樣被蠱毒侵蝕的只能靠輪椅代步。”
北辰流亭望著容輕羽白了幾分的臉色,詫異於在她面上看見的焦急,而不僅僅是擔憂。然後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分。但是……最終還是咬牙說出刻薄的話:
“容太傅,我不管你的精神世界裡,將你自己的自作多情幻想的有多完美!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若是你真的喜歡我,那你會為了救我而捨棄你自己嗎?還是,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他還是認為她是精神有問題……容輕羽聽北辰流亭這一席話,心頭隱隱疼痛,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他對自己會有的誤會。可是真的聽他再說譏諷的話,難受終究還是有的。
壓抑下心頭上湧的情緒,容輕羽面上一派平靜,然後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將茶托裡倒扣的五隻杯子一一取出,擺放在桌面上。
北辰流亭不解的看著她的動作,以為她根本沒有聽進自己的話。
“南宮襲襄、司空寅月、司馬雲瀧、北辰流亭,容輕羽——如果我說,我只能救這其中的兩個人,你希望可以活的是誰與誰?”
北辰流亭對於容輕羽給出的選擇,心頭一跳,不禁疑惑:“既然你能救,為何不全部都救?”
說完卻見容輕羽輕笑出聲,好像他問了一個多麼天真的問題般:“你想的可真美好!可是卻問的自相矛盾,你剛才不是還問,我是否願意捨棄自己救你嗎?你這樣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你只是隨口問問,打心底裡,你就相信我可以全部都救。而不是真的希望我為了救你而犧牲自己,你對我已經有那麼一點在乎了對不對?”
容輕羽說這話時,唇瓣的笑意顯得愉悅非常。
而北辰流亭卻是聽得眸光微變,他居然被看穿了!
此時他的心裡的確在想:容輕羽既然能解他小師妹的毒,司馬雲瀧也應該不在話下。不能那麼巧的和相思引一樣,必須一命換一命,而如果她真的要去救南宮襲襄。只要南宮襲襄不同意,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吧。那樣,大家也就都沒有事情了。
而最後,她最多恨上他北辰流亭的絕情。可或許,她會因此安心的和南宮襲襄在一起……
那麼,也就天下太平了!
突然就不敢對視她蒙睛的絲帶,總感覺,那後面不能睜開的眼睛比正常人的還犀利。
只因作為北辰流亭的他,怎麼敢承認……
“我選——南宮襲襄和司空寅月!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