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不要孩子了,好嗎,只要你好就行了,柳兒,以後我都和你在一起陪著你,好不好,柳兒,我求求你……”
柳意閉上眼睛,眉間盡是痛苦之意,“太…晚了…”
他喘了兩口,看向煉羽祭,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床邊的舊木櫃子。
煉羽祭開啟櫃子,裡面有一個牛皮包裹,開啟,竟是三把薄如蟬翼的刀片。
決絕之意在刀片的光芒下如此堅定,酒魈痛苦的把頭埋在他鬢間。
“柳兒,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柳兒,早就想離開我了,是嗎。柳兒,是我對不起你,該死的人是我,為什麼讓你受這樣的苦,柳兒,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柳兒,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柳兒,柳兒……”
柳意木然的望著屋頂,聽見酒魈的話,他眼波微動,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暗淡下去。
他側頭,“照顧…。孩子……”
四個字,用盡全身力氣,放棄所有的希望,傷盡人心。
“不!!!柳兒,不要,不要離開我!柳兒,你不要我了嗎,柳兒,柳兒!”
他一聲聲呼喚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屋外名卿揚聽見多年的好友竟哀慟如此,不忍相看。
他望見萌萌,想起那日他還和自己比武掙當萌萌的師父,更是難過,齊蕭把手放在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他。
雲杉低頭凝視懷裡的孩子,愛人和孩子,怎麼選都是痛苦。或許讓他來選,他要是肯定是羽兒,萌萌翻了個身,他苦笑羽兒和柳意的選擇定是一樣的吧。
凌凡把銀刀放在燭火下烤,銀刀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他在心裡微苦,又是一個痴情人啊。
酒魈呆呆的的坐在床邊。
煉羽祭喂柳意喝下一碗催產藥,又喂他吃了些凌凡配的救命丸。
酒魈看見凌凡靠近,他突然發瘋似得抱住柳意,死死的抱住,聲嘶力竭“你要做什麼,你要傷害柳兒?滾開,都滾開,柳兒是我的,是我……”
名卿揚和雲杉也進來了,他用手刀劈到酒魈的脖頸,酒魈掙扎著陷入黑暗。
雲杉想要把柳意抱到屋外,煉羽祭卻攔住他,朝他看一眼柳意。
柳意側著頭死死的盯著酒魈,好像要把這個人最後的容貌緊緊記在心裡。
雲杉把酒魈放在柳意能看見的地方。
忍了那麼久的人,眼裡終於流露出濃濃的不捨與心疼,他望著酒魈,眼角緩緩流出淚水,用盡此生的力氣再看他一眼。
太晚了,他的心已經承受不住孩子和這個人的重量,他的心時時刻刻喧囂著疼痛。
對不起,不是不願意原諒你,而是這次他要先離開了。
酒魈掙扎著要從昏迷中清醒,名卿揚又是一個用力,掙扎的人徹底平靜下來,但臉上痛苦之意卻怎麼都消失不了。
凌凡準備好了酒,熱水,和刀片,他望向柳意。
“恨嗎?”
柳意望著酒魈搖搖頭,不恨把希望給孩子,他恨此生不能和他相守白頭,不能和他守護孩子長大,他恨天意弄人!
名卿揚和雲杉用內力護住柳意的心脈,,控制血的流速,盡最大的努力挽救酒魈的柳兒。
酒魈,酒魈,快醒醒,你的柳兒要離開你了,你的柳兒再也不會回來了。
凌凡揭開柳意的衣衫。
“等等!!”煉羽祭突然厲聲喝住凌凡。
時間老去,枯藤張出枝椏,喧囂寂寞孤獨,蟬鳴漸消,留下天地沉寂。
一聲微弱的啼哭傳入耳內,誰都沒發現那墨髮張揚,半張邪魅半張俊朗的容顏上,緩緩留下痕痕眼淚。
☆、番外 酒緣(十)
多年後的一天,柳寶寶突然問他爹爹,“爹爹,爹爹,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