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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慶幸能夠擔任《歡宴》的策劃製作工作。就像邵年說的那樣,《歡宴》是“花火”史無前例的細膩哀傷的小說,蜿蜒的憂愁,苦澀而衝動的青春,還有那千瘡百孔的成長之痛。
十八歲的時候,相愛的最初,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裝在書包裡的巧克力糖,走到哪裡你都好像能聞到它的芳香。就如雲喜對輕決,她喜歡這個人,於是抱著與全世界為敵的勇氣,踮起腳去拼命接近那一絲一縷的美好。不怕他是艾滋病患者的孩子,不怕他換過那麼多種身份,不怕他有過怎樣的過往。可是她以為自己得到的不過是他一個決絕的失約,倔犟如她,那一句“你為什麼沒有來”,始終沒有問出口。
顧輕決,心思縝密地隱藏著所有的痛苦,對不能言說的秘密絕口不提。我想每一個少女都會仰望這樣的少年,覺得他深沉,有擔當,成熟懂事又神秘,讓人捉摸不透。他能把你看得透徹,你卻不知道他的腦袋裡面藏著些什麼。
上帝給我們的磨難是苦澀的,就像天才畫家宮嶼,他的才華足足讓他得到所有,卻得不到他最渴望的愛。就像陸小虎,單純執著的守候,卻不明白等待的人和他一樣默默傾心。就像蘇重,前方萬丈深淵,她也不惜為心中的那個人往下一躍,可惜他從不曾真正看過她一眼。不過,還好,我們終會努力讓所有的磨難都變成蜜糖。
王靜
第二章 世界的事 '本章字數:20000 最新更新時間:2012…01…06 12:55:35。0'
有時候我也順著陸小虎近乎痴迷的眼神看過去,那是十五歲的夏微,扎一個清爽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穿一件乾淨的、隱隱散發出茉莉花香的白色T恤,藏藍色的百褶裙。穿堂風吹過,校服的裙襬輕柔地打在她白皙筆直的雙腿上,腳上永遠踏著一雙一塵不染的帆布鞋。那是十五歲時的夏微,美好得就像寒冬的第一場薄雪。十二歲之前我住在鄉下,直到小學畢業,我才被十二年來見面不足十次的媽媽接回城裡。我從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聽說是因為媽媽生下我時正值事業的起步階段,她一個人照顧哥哥已是暈頭轉向,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再來照顧我。而爸爸又是一個標準的文藝青年,吟詩作對不在話下,但柴米油鹽是半點也碰不得的。不食人間煙火,自然是沒法幫媽媽照顧我。而我的到來根本就是一個意外。是因為奶奶和爸爸的堅持,媽媽才允許我來到這個世界。有很多細節在我的記憶裡早已經發黃、發脆,一層層剝落在我平凡而又冗長的生活裡。只依稀記得回城的那一天,奶奶粗糙溫暖的手掌一直推著我,帶著濃濃的不捨,一直一直,把我推向媽媽的懷裡。記得她幾乎是帶著哭腔囑咐我,到了家裡要聽媽媽的話,吃飯前要洗手,不乾淨會被媽媽罵。還記得奶奶的眼淚、我的眼淚,如大雨一樣浸透那個乾燥悶熱的夏天。儘管新家寬敞得離譜,更離譜的是,我竟然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儘管這樣,我仍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突然被丟進陌生牢籠裡的小怪物,時刻露出裝腔作勢的獠牙,準備與這個嶄新陌生的環境抗爭到底。於是入學後沒多久,我就成為了學校裡開家長會時的會議主題。大會圍繞著我“不合群”“毆打男同學”“覺得小兔子很好吃而不是很可愛”“竟然創立青少年黑暗組織並號召同學加入”等問題展開激烈的批鬥和規勸。事實上也不是沒有硬撐過,也不是沒有努力過,那股不死心的勁頭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拼了老命,拿了一張只有八十分的試卷又有什麼用?當我拿著那張令我驕傲的試卷,以為會得到些許,哪怕僅僅是一個眼神的讚許時,卻在阮雲賀因為只考了九十八分而焦慮的時候,被老媽輕而易舉地丟進垃圾桶裡。而搭配的臺詞是,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煩,沒看見我在為你哥哥擔心嗎?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我明白了媽媽喜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