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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訊音,她終於抑制不住地哭出來。和和只哭了幾秒鐘,便紅著眼眶抬起頭看著鄭諧,眼裡還有盈盈淚珠。她說:“你又不是我爸,你管我跟誰交朋友,你管我會不會上當受騙。就算我被別人欺負死,那也是新體驗,總好過你把我當沒大腦的扯線木偶。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她大聲喊出這幾句話便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鄭諧看著她纖細得弱不禁風的背影,笑了一下,搖搖頭,放棄了去追她的打算。

討厭他?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筱和和也有脾氣,而且發脾氣的時候就像小孩子耍賴。

鄭諧一直覺得筱和和的個性裡缺少一點強硬的東西,太柔弱,就像他的母親,而不是像和和自己的母親,所以他總是願意替她決定這決定那,免得她被欺負,免得她走彎路,而她也很少抗拒。

如今他終於見到她發小脾氣,他覺得這算她的一個大進步。

下午他被幾個朋友叫去玩牌,邊玩邊喝酒。很多人,走一撥,又來一撥。晚上又被拖著去了一家夜總會玩,有人藉著給女友慶生的名號宴請,席間有很熟的,也有不認識的,男男女女,節目層出不窮,搞出怪誕的喝酒花招,將大半隻西瓜挖空成了容器,裡面倒了紅黃白黑各種顏色與濃度的酒和飲料,比毒藥更難喝。滿屋子都是刺鼻的酒氣與煙味。

鄭諧自知一混合喝酒就撐不住,幾次找了藉口要走。因他隔日就要出國唸書,回來之日遙遙無期,大家死活不肯放人,被罰著吞了整份的那種天才雞尾酒,接過別人遞來的煙,連抽了兩支才止住他想嘔吐的衝動。然後他又被逼著跟壽星女一起合作了一支對唱情歌才得以脫身。

後來的事情鄭諧便開始模糊。他隱約記得自己乘了計程車回家,大吐了一場。保姆一邊照顧他,一邊唸叨著和和怎麼還不回家。他似乎給和和撥了幾個電話,但沒找到她。再後來他就睡了。

大約因為有心事,他睡得十分不安穩,夢中見到許多亂七八糟的事,他從來沒見過面的奶奶正在親手染許多的紅雞蛋慶祝他出生,他只見過一面的和和的爸爸抱著他去遊樂場玩太空船,他去參加他第一位女朋友的婚禮結果被人錯當新郎嚇他一身汗,他的上一任女友站在幾百層的高樓之上威脅著要跳下,還有他開車誤入異次元世界見到一群怪物……匪夷所思,光怪陸離。

最離奇的甚至還有春夢。他即使在青春蓬勃的發育期,也不曾做過這麼幼稚的夢。他縱著自己在離奇幻境中沉沉浮浮,心裡明瞭那場聚會上的很多幾樣食物可能都有問題,他慶幸自己離開得早。

當然,等鄭諧看清自己春夢的物件赫然變成筱和和時,他就驚醒了。醒來時窗外太陽剛升起不久,時間尚早。

他起身檢視四周,除了煙味酒味讓人難以忍受,衣服很不整外,並沒什麼明顯的異常。

鄭諧暗暗鬆口氣,暈乎乎地去洗了澡,換上睡衣想繼續睡。可是他儘管頭沉如鉛,卻仍是睡不著。

他又掙扎著爬起來,推門時看見保姆已經在打掃一樓的客廳。保姆見到他起得這樣早很驚訝。

鄭諧撫著突突跳著的額頭問保姆:“和和回來沒有?”

保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回答:“好像沒有……她房間門開著,但是沒人……”

這位在鄭諧家裡做了二十年的保姆那天早晨也充滿了疑惑。

昨夜她一直在等和和跟鄭諧回家,鄭諧回來後要她去休息,他自己等和和。照鄭諧一慣的性子,按說絕不會在沒等到和和的情況下就自己去睡了,他一定會把和和揪出來再去睡的。

而且,她本以為鄭諧知道和和一夜未歸後會惱火異常,雖然她沒見過鄭諧發脾氣,可是她也看了鄭諧二十年,基本上能從他不動聲色的表情裡判斷出他的情緒。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