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些年,父皇尋了個藉口說聞侍衛犯了錯,罰到凌波宮內負責凌波宮的安全之後,臨妃可算是和聞侍衛終成眷屬。雖在深宮,這感情見不光,但也過得舒坦。那之後,臨妃更加不管護唐禮了。即便是他十天半個月不歸,也不會見得臨妃說上半句擔心的詞藻。其中固然有對唐禮自身的信任,對唐月的信任,但也不可或免的透露出了臨妃的冷漠。對那樣個冷清的人來說,怕也是隻有聞侍衛才甘之如飴。
唐月和邛孟兩個單獨坐在另外一邊,閒談。邛孟仍舊有些拘謹,常常動作停滯,面色僵硬,想來還是有些介懷的。但唐月並不在意,言談之間,溫溫和和的,對邛孟的不自在視而不見。
邛孟雖然見著了這種事,但能夠鎮靜謹慎閉口不言,對唐月來說就算可以了。他沒指望過會得到承認,對於小希的接受其實也可有可無。
但端看這邛孟直面此事,因為小希的話就能保守秘密,還能強迫自己時常隨小希入宮來見到自己——他對小希,倒是相當的喜愛。這對小希那孩子來說,也算是幸事了。
唐月端茶入口,這端茶的手卻在半空裡頓了一頓,被眼尖的邛孟見著了,猶猶豫豫發問:“陛下?”
“沒事。”唐月笑道,呷了口茶。
小記子進來報:“陛下,永逸王來了。”
唐希的笑臉僵了一僵。唐禮勾起笑,還沒忘記大皇兄啊……
邛孟起身,到唐希身邊握住她的柔荑,“小希。”該不會……?
唐希回個淺笑,寬慰了他。
永逸王唐空穩步入來,一撩袍角,“兒臣見過父皇。”
“皇兄安好。”唐希、唐禮齊聲道,邛孟則是規矩的行禮,“王爺貴安。”
唐空點頭應了,沉毅的臉龐看不出情緒起伏。他道:“父皇,兒臣今日有要事要同您商量。”這句說完,他就閉口不言了。唐希施施然站起,牽手唐禮,對唐月笑笑:“父皇,我帶小禮去熹微苑了。”
唐希和唐空擦身而過,目不斜視。而邛孟不顧禮節,一直牢牢握緊唐希的手。唐空略略向她看了下,便移回了專注在父皇跟前的目光。
果然,還是這般的……唐希幾乎要大笑出聲,卻感覺淚意上湧。
自從皇兄立冠,她花簪之後,這世上便多了永逸王爺唐空,久舒王爺唐重,和她這位長安公主。她本以為,自此各各出了皇宮,一在城南,一在城東,邛家和大皇兄的管轄又沒有重合的地方,若非皇室家宴該是再沒其他見面的機會了,那些隱秘的疼痛終將慢慢消散。沒曾想再次面了,卻疼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厲害。
“小希,當初是你自己說,你會忘記他的。你說過,你會同我在一起,好好的過下去。”邛孟別過頭去,沒看唐希。
唐禮多看他幾眼,皇姐連這種事都願意告訴他?這夫妻情義,可真是誠摯啊。倒是不知道邛孟的小心思,又告訴了皇姐幾分呢?這邛孟給他的感覺,總有些不快。這次跟了他在外一段時間,本來是覺著這人雖然也是個守禮刻板的人但還不錯,可確實打從心裡喜歡不起來,就和他對臨妃那般人一樣。
唐希深呼吸幾次,綻開笑顏,“阿孟,給我點時間。倒是讓小禮你看笑話了。”她對唐禮一攤手,“你也知道我對皇兄的感情吧,恩?”、
小禮和父皇看起來好了也不止一兩年,父皇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絕對不是會主動下手的人。這兩人怎樣開始的,她雖然想知道但也明白不該問。而對於皇弟到底是怎樣的人,從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慢慢也窺出些端倪來。或許,很多事情小禮早就知道,只是作壁上觀罷了。
“恩。”唐禮很乾脆的應了。從被撞破的那刻起,他就沒再打算在唐希面前太過偽裝了。某種程度上的坦白,只會讓唐希離他更近,在將來指不定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