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荒剛剛入睡,便被紅衣叫醒:“家主,君上內侍黑伯到了府上,說是君上有請。”
“讓家主立即入政事堂。”
揉了揉睏乏的眼,荒點了點頭,在紅衣的侍奉下穿戴整齊,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
“深夜前來,打掃國師,還望國師莫怪!”看著荒走出來,黑伯連忙笑著開口。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到黑伯如此,荒也是無奈一笑:“黑伯說哪裡話,你也只是奉命行事。”
“黑伯,久等了。”
“不久,老夫也不過剛剛入府,國師收拾也需要時間。”黑伯輕笑,他對荒感官很好。
荒雖然是秦國師,但只要不是面對不喜歡的人,都很平易近人,也沒有什麼架子。
黑伯在秦宮生活多年,見識到了無數的嘴臉,也感受過別人對於他的恭敬,但,那只是因為他是嬴渠梁的內侍。
而在荒身上,他能夠感受到那種尊重,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只是因為他比他年長。
“黑伯,你可要和我一起入政事堂?”荒詢問了一句:“若是同行,我就不備車了。”
聞言,黑伯歉意一笑:“還請國師先行一步,老夫還的去請內史與子車英與子岸將軍。”
“好。”
微微頷首,荒轉頭:“紅衣備車,通知相里瀆,隨我入宮。”
“諾。”
荒如今也算是一個高手,至少明面上是,在上古老氏族不出的時候,他還行。
但是,他得罪了墨家,而且墨家的人,就在櫟陽城中,難免對方不會因為自己的態度鋌而走險。
有了相里瀆在,他會多很多轉圜的餘地。
一刻鐘後,相里瀆駕車而來,荒登車,然後前往櫟陽宮中。
夜色深沉,九天之上月華冷清,宇宙深處,繁星閃爍,星光璀璨,極為的深邃與神秘。
大秦龍雀在手,荒神色自若。這個時候,由於秦國夜晚推行宵禁,除了官府的人,基本上沒有行人。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提著風燈,喊著號子走過,為這荒涼的天地,添了一份人氣。
許久,馬車停下,相里瀆轉頭:“家主,政事堂到了。”
從馬車上下來,荒嘴角一挑:“走吧。”
這個時候,上將軍贏虔,內史景監,櫟陽將軍兼櫟陽令子岸,子車英也紛紛趕到政事堂。
“臣等見過君上。”
景監等人先是朝著嬴渠梁行禮,等嬴渠梁點頭示意免禮後,朝著荒與贏虔行禮。
“見過國師,見過上將軍。”
“不必多禮!”荒點頭,贏虔搖頭,一時間,政事堂內安靜下來。
嬴渠梁目光如劍,從眾人臉上掠過,然後語氣肅然:“諸位,衛鞅仕秦,已成定局。”
“孤決心支援衛鞅變法強秦,對於此,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嬴渠梁很清楚,在變法之前,他必須要得到贏虔等人的支援,唯有如此,他才能放心與老氏族交手。
政事堂中氣氛安靜,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荒,察覺到這一點,荒笑了笑:“對於君上的決策,我國師府當全力支援。”
“大爭之世,戰爭頻繁,若秦不能變法圖強,必將被他國所吞滅,所以,對於衛鞅變法強秦,我是支援的。”
見到荒開口表態,嬴渠梁臉上多了一抹笑意,雖然他一直都清楚荒的態度,但這一刻荒旗幟鮮明的支援,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與此同時,贏虔點頭:“稟君上,正如國師所言,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臣支援衛鞅變法強秦。”
“誰敢反對,虔便殺誰!”
這一刻,贏虔身上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