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王族宗室便是天生的貴族,他們有世襲的高等級爵位,領取高昂的俸祿。
他們不做事,便可以享受高車駿馬、錦衣華服等各種特權。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因為他們是王公貴族。
他們天生就該高高在上。
但是,衛鞅的一道法令打破了這一切,《軍功授爵法》橫空出世,從此秦國取締世襲爵位制。
按照秦法,宗室貴族,沒有軍功不得封爵,兩年無軍功者,除去貴族籍。
一旦除籍,貴族就是庶民,原由國家提供的各種特權一律剝奪,享受的國庫器物一律沒收。
附屬僕傭一律歸官府。
現有爵位的貴族,包括家人在內,必須嚴格按照家長爵位的高低等級定衣食住行,不得以財力雄厚或其他背景而有絲毫僭越。
嬴渠梁站在院落中,負手而立,望著天色,心中滿是新法內容,他是支援衛鞅的。
但是,這一次衛鞅出手,直接深入秦國內在,朝野上下,必將反抗者無數。
“有功者必使顯貴!”
“這是要打造一臺戰車啊,只是衛鞅會成功麼?”
這個時候,嬴渠梁心下也沒有底氣,一旁的贏虔沉聲,道:“君上放心,目下軍中無事!”
“若有亂象,可以迅速撲滅!”
“君上,整個四月,流言飛走,怨氣瀰漫,我覺得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贏虔看了一眼嬴渠梁,語氣變得冷冽:“不久之前,孟西白三族的家主來找臣了!”
“再這樣下,臣擔心舉國反抗新法,朝野臣民形成共識,到時候只怕秦國必亂……”
嬴渠梁看了一眼贏虔,別說是贏虔了,就連他心下都有這樣的擔憂,只是他清楚,這個時候他只能相信衛鞅。
這一次的變法,就算是秦國因此大亂,也要堅定不移的推行。
若是半途而廢,秦國何談未來。
一念至此,嬴渠梁語氣幽幽,道:“左庶長託景監給孤送來了一句話,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如今的秦國,需要大破大立,左庶長只怕是在等,等一個契機,秦國將會遭遇一場殺戮!”
“君上的意思是,左庶長再等,在放縱民眾生事,然後以殺立威?”贏虔眉頭微皺,他也沒有想到一臉和善的衛鞅,居然如此狠辣。
“嗯!”
點了點頭,嬴渠梁朝著贏虔,道:“黑冰臺傳來訊息,國師已經出了魯地,前往了齊地。”
“想來,不久之後,便會回秦!”
“大哥,儒家曾子隕落了,而那段時間,國師正好在曲阜……”
聞言,贏虔一愣,隨即臉色大變,忍不住看了一眼嬴渠梁。
秦國的國師與秦國的左庶長,這份殺心,比他這個上將軍還重。
“君上,孔夫子當年遊歷諸國,唯獨不入秦,稱秦為危邦,稱秦為蠻夷。”
“這些年,中原士子不入秦,天下諸侯卑秦之勢如此高漲,其中就有儒家的功勞。”
“國師此舉,我是贊同的,只是這樣一來,秦國與儒家就更加勢同水火了。”
哈哈……
嬴渠梁輕笑,意味深長,道:“曾子不是普通人,而國師卻能在儒家眼皮底下殺之,又能夠輕而易舉的離開。”
“由此可見,國師的不簡單!”
說到這裡,嬴渠梁話鋒一轉,朝著贏虔,道:“大哥,讓黑冰臺,以及軍中斥候盯著點墨家與朝野上下。”
“特別是墨家,一旦墨家入秦,立即將訊息傳給國師。”
“諾。”
……
秦國的情況,荒並不知曉,從他踏出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