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衛鞅等人到來,一行人朝著驪山軍營疾馳而去。
天色漸暗,一行人緊趕慢趕,到達驪山軍營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連餘暉都看不到了。
得到訊息的前軍主將子岸前來迎接,看著眼前的嬴渠梁也是驚訝莫名:“君上剛剛登位,怎麼只帶百名士卒就出了櫟陽?”
子岸可是清楚,朝中暗流洶湧,這個時候,嬴渠梁出現在這裡,只怕……
沒有解釋,嬴渠梁沉聲,道:“子岸,公叔痤怎麼樣了?”
“這老匹夫!”
子岸氣憤:“君上,這老匹夫從回來到現在,不說話,也不吃飯,就孤坐著。”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在靈前殺了以慰先君在天之靈!”
聞言,嬴渠梁臉色一沉,朝著子岸,道:“帶孤去見他,同時傳令將士們守住驪山軍營,在孤出來之前任何人禁止入內。”
“違令者,殺無赦!”
“諾。”
點頭答應一聲,子岸朝著嬴渠梁伸手示意:“君上請!”
除了子岸與景監,無論是嬴渠梁,還是衛鞅,亦或者說荒都清楚公叔痤為何如此。
自從吳起出走,公叔痤便成了魏國丞相,打敗過韓軍,趙軍以及楚軍,也打敗過韓楚聯軍。
這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傑。
只可惜,他遇到了宿敵秦獻公,以至於一生清名付之東流。
大才都是驕傲的。
走進關押公叔痤的石室,年過六十的他臉色蒼白,整個人身上暮氣籠罩,奄奄一息。
“公叔丞相,嬴渠梁有禮了。”嬴渠梁向蜷臥在牆角的公叔痤深深一躬。
與此同時,衛鞅也是朝著公叔痤行禮:“鞅見過老師!”
石室中,只有荒沒有動,他心裡清楚,在這裡他就是一個看客,好好看戲就好。
……
聞言,公叔痤艱難的睜開雙眼,詫異的看著衛鞅:“鞅,你怎麼來秦國了?”
“鞅此來,只為營救老師!”衛鞅說完這句話,便不再開口,退後了半步。
見到衛鞅退後,嬴渠梁目光如炬,朝著公叔痤:“公叔丞相不必為少梁之戰愧疚,這一戰,你與公父誰也沒有贏。”
“丞相被我軍俘虜,但公父也因冷箭而薨,認真算起來,也是魏國勝了,是丞相略勝一籌!”
公叔痤第一次正視了嬴渠梁,雙眸逐漸明亮:“秦公薨了?”
“嗯。”
公叔痤掙扎著,在衛鞅的幫助下坐直身子:“嬴渠梁讓老夫飽食一頓,派人送衛鞅離開秦國。”
“只要你做完這些,老夫的人頭隨時都可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