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豲。
嬴渠梁的目光一直盯在此地,從贏虔給出的資訊中,戎狄諸族,以其最大。
族人有十萬之眾,青壯當有三四萬之多。其族領曾經自封為王,和燕趙來往也從未間斷。
這一刻,嬴渠梁大是皺眉,沉思不語。
看著地圖,荒神色一動。
從贏虔的話中,可以得出結論,戎狄諸族人口三十多萬,而且其族人上馬為兵,下馬為牧,可戰之兵不下十萬。
“君上,上將軍,既然這個西豲最不老實,與燕趙有所聯絡,那就趁勢滅了吧。”
荒抿了一口白水,語氣輕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放著這種不老實的部族存在,便是埋下了一份風險。”
“若戰爭再開,舉國精力被牽制,西豲這種三心二意,不安分的部族再背後捅刀子……”
聞言,嬴渠梁與贏虔神色微動,他們心動了,只是隨即嬴渠梁便搖了搖頭。
“西豲部族十萬眾,青壯四萬餘,可戰之兵不下五六萬,如今我軍被牽制在東部,除非調集大軍,否則根本無法剷除。”
“我軍主力需要防備山東諸國,可用大軍不足三萬,這一次,子岸先行,也只會帶輕騎過去……”
嬴渠梁嘴角滿是苦澀,他不是不想一舉蕩平國內不臣,以保證秦國穩定,也樹立權威。
但,實力不允許。
“子岸雖然不俗,也是軍中宿將,此行也沒有把握,除非大哥親至。”
“只是公叔痤與公子卬即將入秦,大哥無法抽身……”
這一刻,荒也是搖了搖頭,有些好笑,誰又能夠想到,好戰,以武立國的秦,居然會缺少戰將。
在衛鞅沒有入秦前,秦國幾乎沒有一個叫的上名字的武將,之前是秦君嬴師隰,如今是公子虔。
子岸,景監,雖然有才華,但也只是勇將之才。
想到這裡,荒不由得莞爾一笑,相比於此刻的嬴渠梁,未來的嬴稷和始皇,那才是打的富裕仗。
“我去吧!”荒笑了笑,向嬴渠梁開口。
嬴渠梁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給他說著呢,其他的事情,荒不想參與,但此事可為。
他本身就是一個武夫。
戰場殺伐,能夠歷練他,讓他變得更強大,更何況,他也要建立一些忠誠於他的勢力,來替他做事。
荒對天下沒有想法,但也不想孤家寡人,幹任何事情,都要自己親自上。
“國師有心了。”
這一刻,嬴渠梁展顏一笑,將手中的穆公劍遞給荒:“國師,此乃穆公鎮國金劍,戎狄一事,孤就拜託國師了。”
“好。”
荒帶著穆公劍離開了,朝著秦國宮廷冶金坊走去,他擅長使刀,前往戎狄之前,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很有必要。
望著荒走的乾淨利落,贏虔眉頭一皺:“君上,國師之前只是軍中普通計程車卒,驟然統帥一軍,只怕力有不逮!”
“還是臣親自走一趟吧,秦國經不起任何的失敗了。”
“哈哈,大哥不用擔心。”嬴渠梁長身而起,走到贏虔跟前:“景監給我說過護送公叔痤過程中的詳細情節。”
“光從荒在離歸山谷一戰的行軍佈陣來看,此人有將帥之才。”
“而且從我拜其為國師開始,不論是護送公叔痤,還是坐穩國師,都展現出了不俗的能力。”
“他到目前為止,沒有辦砸任何一件事情,更何況,此事是他自己提及,想來應該是心中有數。”
“大哥別擔心,有子岸在,縱然孤猜錯了,也不會損失太大,可若是荒真有將帥之才,那我秦國就賺了。”
贏虔苦笑,他被嬴渠梁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