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點頭:“正如此,我才極佩服柳修撰的。”怎麼這話又變成佩服自己的了?雲月心裡不由嘀咕,嘴上還要謙虛,劉小姐坐近一些,臉上含笑:“京裡誰不知道安樂郡王對柳修撰的鐘情,放著郡王妃不做,只在翰林院裡做個小官,這才是真正的視富貴榮華如浮雲呢。”
這個?雲月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搬來莊上這幾日,陳颯並沒派人來,雲月還當他不知道自己跑到莊子裡來了,當著劉小姐,雲月本可以說幾句響亮話的,誰知此時不知如何,卻說不出什麼,只是微笑一下:“謬讚了,不過樑三小姐總是貴妃侄女,有些驕傲也是難免的。”
劉小姐淡淡一笑:“柳修撰難道裝憨?貴妃不過就是旁人看著地位極高罷了,旁的也沒什麼。”雲月默然,妾就是妾,妻就是妻,縱然是皇帝家的妾,也要受皇后的管,梁貴妃有才女之名,又曾中過女科榜眼,做了皇帝的妾,說不定也會有不甘。
不過那些後宮恩怨和這些無關,梁三小姐難道就這麼肯定嫁給陳颯一定會幸福嗎?她若真有這樣的想法,那不如劉小姐多了,想起曾見過的那個驕傲的女子,雲月輕輕嘆氣,劉小姐已經笑道:“有些事柳修撰自然是沒聽說過,梁三小姐那日聽的梁尚書回絕了郡王,氣得大哭不說,還撩下句話,就算死也要死在郡王府,氣的梁尚書是七竅生煙,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雲月原先猜想的是梁三小姐是自己裝病的,現在看來完全不一樣,那梁三小姐不是自己裝病,她的病又所從何來,難道真有什麼八字不合?穿越都能發生了,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
劉小姐坐著又說了幾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打個哈欠告辭就扶著丫鬟出去,雲月把她送到莊外,正欲進去,就見外面來了一乘馬車,這馬車有些眼熟,好像是秦家的,果然馬車一時到了跟前,露出秦敏那張臉來,她也不下車,只是笑嘻嘻道:“雲月,你倒自在,跑到這裡來了,剩我一個人在京城,著實無趣。”
雲月笑著就要拽她下來:“去,來我這裡還不下車,難道要我抬你進去?”秦敏呵呵一笑,卻沒下車,只是眼珠一轉:“我走進去無妨,只是有人就不行了。”
說著秦敏的身子往一邊挪了挪,身後露出的那張臉是陳颯的,他含笑看著雲月,回來半月有餘,雲月還是頭一次見到陳颯,見他似乎瘦削了些,那雙眼還是含著深情,雲月一時愣在那裡,見到他才發現,自己還是念著他的,難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認古井無波的自己的心,已經悄悄泛起漣漪?
秦敏已經笑了:“好了,雲月,喊他們來人把車抬進去吧,今日我帶了好酒,定要不醉不歸。”好酒?雲月又想起自己兩次酒後所做的事,陳颯只怕也想到一處,兩人的眼正好對在一起,雲月霎時臉上一陣粉紅。
相悅
做什麼小女兒態?雲月不由暗地罵自己,喚了莊客上前把馬解掉,七八個人把車廂抬下,一路抬著車廂進到裡面,這才是平常大戶人家女眷坐車來的時候的規矩,雲月總是覺得這規矩實在太勞民傷財。莊客們一路走到二進才把車廂放下,莊客們退了出去,雲月親自上前掀起簾子,笑道:“秦主事,難道還要下官扶你下來?”
秦敏已經出來,笑的很開心:“這還是頭一遭這樣被人抬進來。”說著回身對也下來的陳颯笑道:“小颯也是如此嗎?”此時夕陽初下,火紅的太陽照在雲月臉上,倒分不出她的臉是被太陽曬紅的還是羞紅的。
陳颯站定才笑道:“小敏姐姐是女子也才頭一遭,更何況我這男子呢?”秦敏歷來都是隻聽一半的,早挽住雲月的手問長問短,還笑著道:“本來楚楚姐也要來,不過她將要外放,葉家總是要回去的。”
葉家?雲月招呼他們坐下,親自去端了茶來給他們倒好才笑著問道:“葉家伯父已經不怪楚楚了?”秦敏